无论情意多真, 都改不了是她杀母仇人的事实。 更别说,道姮算计了她! 每每想到这, 她心头怒焰翻升,欲杀之而后快。当年轻狂莽撞误中圈套与仇人颠鸾倒凤醉生梦死,这是她一生是耻! 她狠吸一口气,不灭火的存在恰如阿爹陪伴在她身边, 她靠近火源, 手指轻触。火苗亲昵地舔.舐她掌心,像极了无声的安慰。 她少见地抿唇笑开,笑容恰好落入久等她不来,出来迎接的女人眼里。 若早知有朝一日她会爱上小她至少万年的星灼,便是去死,她都不敢动水玉一根毫毛。 情是情,仇是仇,孽归孽, 天道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害她满腔爱意说不得,星灼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道姮眸光晦涩,主动迎上前:怎么这么晚才来? 早早察觉到她的存在,星灼看也不看她,一言不发。 星灼 别喊我! 她猛地暴喝一声,守在殿门前的天兵骇得匍匐倒地:小圣君息怒! 息怒? 她冷笑,她该如何才能止息这怒?! 除非道姮死。 念头闪过,她面色如霜,大步迈进寝殿,看模样比道姮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更像主人。 知道她来,道姮提前遣散一应仙婢,无论发生何事不准任何人打扰。 昼星灼冷眼坐在御座,随手幻化出一条条锁链,神色轻蔑:你喊我来,不会真的是为了赏花罢?你再不脱,我可要走了。 你一次次的羞辱我,心里真的会好过吗? 怎么不会?你当初用计害我做下那事,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垂眸嗤笑,掌心多了一条倒刺长鞭。 阿灼,我没想害你,那块姻缘石 你说出口的每一字我都不信!我怎会听信杀母仇人的话?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害我愧对爹娘,无颜下界相见,你害我做了罪人,害我日夜受良心的拷问,难道就不该受惩罚?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她始终认为是自己算计了她,不听她解释,也不信她的解释。道姮无力垂头,颤着手解开衣带,重复日复一日的折磨。 长鞭裹胁灵气打在她皮.肉,她想,她到底是何时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是在那荒唐的几个日夜后看她抱膝哭到崩溃,还是在她受梦魇搅扰神志昏迷将自己看作水玉的那几天? 第一眼见她,这人就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见多了她肆无忌惮的莽撞和少年人身上无所畏惧的胆气嚣张,那忽如其来的温顺脆弱就显得愈发动人。 说起来还真可笑,她逼死水玉,却在那几日破天荒耐着性子当了小长烨三天的娘。 也是那时起,她们的关系变了、相处的方式也变了。 星灼变本加厉地欺辱她,折磨她,更恨她从头到尾看清她的软弱惧怕。 其实她最恨的,应该是自己趁虚而入借着水玉的名义揽昏迷落泪的她入怀。 那个梦幻般温暖的拥抱,在星灼眼里,自己是不配的。 抬头!看着我!昼星灼捏着她下巴,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资格爱我?你没资格,我也没资格! 啪! 长鞭割开血肉。 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以为站在这被我鞭笞是在迁就我?你这恶毒的女人。 身为界主,按理说天地间的神兵利器除了星河令,再无一物能伤她分毫,可鞭子抽在身上,还是渗出血来。 她愿意配合星灼,她知道她想看什么。 无非自己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那样子她最喜欢。 而她喜欢星灼什么呢? 她喜欢这孩子昏迷时的柔弱乖巧,没有清醒后的凶残暴戾,只有击中心房的脆弱美好。 堂堂一界之主关起门来做我昼星灼的禁.脔、玩物,这滋味可好?我猜想,你肯定又想要了罢?你这贱女人! 啪! 一巴掌。 忍着,不准喊出声来! 道姮跪在地上咬着唇默默承受她的暴烈怒火,唇角渗出血来,她松开齿关:欺、欺辱我,你心里真的会好过吗 好过,我当然好过。昼星灼眸子猩红,低沉喘.息:报仇的滋味怎么可能会不好? 没有情,只有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