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盛儿惹火上身, 死在怒焰之下魂魄都没了进入轮回的可能, 他手臂颤抖,嘴唇哆哆嗦嗦。 老主子奴有罪!家仆羞愧地低下头。 孙昊蓦地抬起头, 满目阴狠,他沉沉看着男人,终是找回说话的力气,每一个字像是从喉咙艰难挤出:你是有罪。 家仆身子颤了颤, 头埋得更低。 盛儿是我老来子, 他去外面历练本是为了堵住族中那些老家伙的嘴,然后回来继承我的基业,我将我最疼爱的儿子交到你手上,他死了,你还活着孙昊目色闪过一抹精光,暴喝一声:你为何还活着! 声势如雷,男人抵御不及时,一口血喷出, 身子倒飞出去。 一股悍然的大力压在头顶,不等他多言,孙昊一声怒吼:去死! 啪! 捏爆了男人的丹田! 魂魄被他收拢在一个透明瓶子,男人如此,回来的那些奴仆更逃不开魂魄被囚禁的下场。 可叹的是没死在昼景手里,却还是难逃主人的迁怒,慌慌张张地逃回来,他们忽略了孙昊的心狠手辣。 堵在心口的怒火发泄出来,孙昊笑得比哭还难看,过了一会,他果真哭出来,拿着帕子抹着泪,为了给儿子报仇,连身为一家之主的脸面都不要了。 他哭着跑出去,族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得见他的悲号。 祖师,祖师,求祖师为我父子讨回公道啊盛儿还那么年轻,他死得冤呐! 冤不冤的人们不知道,孙昊哭得倒是真情实感,哭声鼓噪,哭得不像个男人,紧闭的那扇门被他哭开,道殿巍峨,踏入那道门,孙昊不敢放肆,屏住呼吸望着前方沉默的背影,俯身弯腰:拜见祖师。 良久,不见那人有动作。 孙昊始终保持不变的姿势,谦卑至极。 须臾,一声喟叹。 好了,起来罢。 那道苍老的声音响在道殿,被称为祖师的人缓缓转过身,他坐在蒲团,蒲团自行转动,露出一张笼罩在云雾的脸。 没人知道祖师长相如何,看见他的人,魂魄都做了修为所需的养料。 惹都惹了,还能如何?缥缈的声音绕着大殿的良木盘旋几遭:只能试试了。若能取她心头血日日滋养神魂,飞升指日可待。孙昊,你将消息散出去罢。重利之下,清醒者,又有几何? 他幽幽一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盛儿的事,再等等罢。 孙昊不愧为这一代名义上的掌权人,顿时明悟祖师所言,他目色暗藏激动:是!晚辈这就去办! 大周,秋水城,流烟馆,白狸院。 故地重游,昼景不得不感慨她和舟舟与此地的缘分。白狸院门上的那道牌匾还是她亲笔所写,二十年过去了,看起来还和新的一样。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看见了,还能想起当初经历之事,岁月的魅力就在于此,于无声里搅动人的情绪。 阳光正好,少女撑着下巴笑而不语地打量她的阿景师父,她眼神温软,少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多了说不清的从容闲适,被她望着,昼景不自觉挺直脊梁,问她:好看吗? 十四笑了笑:阿景师父自是好看的。 她没主动说自己已经想起了前世今生的一切,她不说,安安静静等着这人发现。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恩人为何要带她在折云山度过十几年,星灼呢?还有星棠呢?星棠还在不在?阿娘呢?十七呢?前世热热闹闹的那群人,她们去哪里了? 她陪恩人过了十八年,十八年来从始至终她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人,不该是这样的。 她们有亲人,有好友。 疑惑太多,十四反而不敢问。唯恐听到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 十四。昼景握着茶杯,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支金灿灿的流光玫瑰。 看到那支玫瑰,十四下意识想起那晚的经历。她在虚空秘境里好了好多心血才采摘回金玫瑰,可惜玫瑰还没献给师父,师父强行拉着她上了榻。 一夜纵欢,离开前她心疼地拾起金玫瑰悉心放进白瓷瓶,她采花一为讨人喜欢,二为装饰她们的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