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昼星棠苦笑一声:其实孩儿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又到底想说什么。就像天地一下子空旷起来 睡罢。睡醒就好了。 昼星棠眼皮沉沉,几个呼吸间沉入梦乡。 为她盖好被衾,琴姬拿了湿软的帕子为她擦拭唇角残留的药渍。 星棠喝过药了? 喝过了,刚睡下。 昼景忍着进去看的冲动,捏了捏食指骨节:十七和端端的情况也不好,九娘和楸楸坚持了没两天也病了。 倒下的人太多,连最爱闹腾的昼星灼都晓得消停了。 一边是阿姐,一边是姨姨们,昼星灼不大的人,见天三头跑,元府、昼府、玉家,小小的孩子不知和谁学的,也懂得皱眉头了。 十七姨姨,你病快点好罢,病好了,大不了我让你摸我的尾巴。她趴在床榻小声嘟囔,尖尖的耳朵耷拉着,无精打采。 活力充沛的元十七脸色苍白地躺在病榻,昏睡不醒。 药石罔效,是她自己陷入奇异的状态,不肯睁开眼。 世间的血脉之力总是透着人无法窥测的神秘,帝后驾鹤西去,抽去了好多人的精气神,元家陷在乌云笼罩的忧色,另一头,玉家老太太急得茶饭不思,唯恐嫡孙出事,她到了黄泉下无颜见列祖列宗。 时间过去半月。 天寒地冻,又是下雪天。 四人先后醒来,徘徊在心底的悲怆苦痛随风散去,像是做了一场又长又累的梦,梦醒,眨眼记不得梦里种种。 元十七捂着睡得发沉的脑袋:奇怪,我怎么 她摸着心脏的位置,喃喃道: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想到李绣玉,她还是会难受地想掉泪,却像是缓过来,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如此,在元家养病的沈端也如此。 大梦初醒,带走了绵延的痛。不明真相的人其实也最幸福。 阿姐,阿姐,春天快到了,我们做一只风筝罢! 昼星棠大病一场,伤了身子,被细心调养着,才没步了李绣玉的后尘。她年纪大了,能陪家人一天是一天。 听到妹妹要和她制作风筝,她笑着摸摸昼星灼的小脑袋:好,阿姐陪你。 两人相差半百之龄,一个是真正的小孩,一个是老小孩,在庭院玩得不亦乐乎。 琴姬和昼景两人看望友人回来,走进家门看姐妹二人头碰头有说有笑,岁月在一刻重新向前流淌,冲刷了过往的悲伤。 可有些东西仍然不一样了。 看着女儿鬓边横生的白发,琴姬心里五味陈杂。她的衔婵长大了,度过了年华鼎盛的阶段,也开始一天天奔着衰老而去。 舟舟,不要想那么多。昼景轻拍她的手背。 掌心的温暖是对心上人最好的慰藉。 琴姬扬眉浅笑:恩人,我知道的。我知道不论如何,这世间还有你陪我。而我也会加倍努力地陪伴你,将这寸寸光阴拉长为永恒。 新年新气象,昼星灼天真带笑地骑着竹子制成的小竹马在天上飞,昼星棠端着饭碗坐在台阶抬头看她。 阿姐!看我给你表演一个空中翻转哦! 阿灼?阿灼,快看谁来了? 清脆熟悉的嗓音从大门口传来,昼星灼骑着小竹马扭头好奇看去,一见是穿着新衣的元十七,耳朵支棱起,狐狸尾巴一瞬绷直。 阿灼!小心! 哎呦! 摔在地上的小狐揉揉摔疼了的小屁股,幽怨地看了眼她的阿姐:阿姐,你提醒的太晚了 昼星棠吸溜了一口米粥,观她无恙,笑道:谁知道你这么怕十七姑娘? 怕?我才不怕! 元十七眼睛噙着笑:好阿灼,让姨姨抱抱? 不要! 她扭头跑得飞快。 听到庭院里的声音,昼景同样端着碗走出来,满身居家过日子的烟火气,看得元十七、元九娘啧啧称奇。 舟舟,快出来,家里来人了。 琴姬围裙来不及解,迈步而出。俏红的脸蛋儿,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瞧着哪像是生过孩子的?几日不见阿姐又美出一个新高度,元十七三两步凑到她跟前:阿姐阿姐,你皮肤好好 躲在角落的昼星灼听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