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你既眼睁睁看着舟舟服下融生果孕育灵胎,为何要让她生下一个死胎?天意不可违背,那天意究竟是善,是恶? 灼灼镇、清水乡、西竹寨、原平城,我们驱邪除魔的时候你在哪?我和她解救无辜的时候你又在哪?长烨心慕水玉,水玉却香消玉殒,我爱慕舟舟,不忍她受半分苦楚你却要她尝尽生产之痛,你的道义又在哪? 就因我是长烨,你就扼杀我儿,你是哪门子的天?哪门子的道! 方方平静的苍穹随着她一声声的喝问再次风云卷动,乌云压城,一道雷直直朝着昼景头顶劈下,昼景癫狂大笑:你也会怒吗?那你可知道我的痛、我的恨! 她一步步迎上叫嚣的雷霆,劫云在苍穹密布,凛冽杀伐,看得风倾都为之触目惊心。 不服!我不服!这是我的孩儿,你把她还回来!还回来!! 昼景抱着襁褓径直飞上高空。 姐、姐夫元十七忍着双目刺痛去看,却看不分明。 死胎阿姐诞下的是一个死胎 她抹了一把泪。 元赐一声悲叹:老天何其不公! 这亦是在场之人的心声。 昼星棠狼狈跪坐在地:为何,为何会如此 好好的灵胎,为何会成了死胎? 阿娘阿娘! 她软着腿脚跑进内室,看清躺在床榻昏迷不醒的女子,泪无声滚落。她不敢哭出声,谢温颜忙着照料女儿,眼睛红肿,显然方才偷偷哭过一场。 为她的女儿哭,为她的外孙哭,也为无法接受事实抱着孩子跑出去和老天较真的女婿哭。 她庆幸十四昏了过去,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琴姬昏睡中眉头仍然紧皱。 房门外,风倾手指交叠划下结界护住在场众人。 高空,昼景一拳对上朝她劈来的雷光,雷光被击碎,她手背也满了伤。伤可见骨,血淋淋的,令人不忍直视。 你还我的孩子! 她神态癫狂地追着天雷打,气急攻心一口血雾喷出直直从高空跌落。 怀里的襁褓被她护得安稳,风倾脚步微动:圣君 你枉为天道!行善除恶之人你偏忌惮,弱小的婴儿你都不放过。昼景吐出一口血水,仰天大笑三声,食指如剑指天,神情桀骜:你凭什么教我屈服?! 她不再反抗,任凭一道道雷电刺穿神魂:有本事你就劈死我,我乃长烨,你若敢灭杀我,能灭杀我,那就尽管来! 苍穹沉默。 半晌,粗长的雷光如长鞭抽打在昼景身上,她气焰嚣张,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若杀不了我,我必毁了这方天地,你若不将我孩儿还回来,我今日便归位,势必要将你之意志绞杀在洪荒混沌之中! 声势大得连玄天观的上空都受到影响,繁星叹了口气:圣君啊圣君 又是一口血雾喷出,天道意志似是知道杀不死眼前之人,雷霆减弱,几息之间归于平静。 简而言之便是装死。 不理会昼景如何恼怒,装聋作哑,任凭昼景怎么骂,都无动于衷。 你不说话,你不说话昼景身子摇晃,脑海一片空白。 阿爹!昼星棠跑出来大喊一声,昼景迷惘的神识渐渐恢复清醒,她看了星棠一眼,往日风采飞扬的眸子晦暗无光:就这样认命吗? 不,不! 绝不能认命! 这是她的孩子,是舟舟拼了性命为她诞下的骨血! 昼景一下子振作起来,她抱着孩子毫无章法地在庭院乱转,众人心中悲戚,只以为她受激过度悲愤难以排解。 她哑声道:漫天星河,你们都是死的么?这是我的骨血,是我本源凝成的血脉,我以长烨的名义命令你们,我不准她死,我要这孩子活过来,你们听到没有?我要她活过来! 刹那间,她双眸闭合,有无数璀璨星辉从她身上飘逸流出,苍穹星子几点,晦暗不明。 一声不甘的叹息从云层发出,昼景眉心焰火炙热,苍穹广幕,最先燃起的,是长烨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