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一碗,景公子,你可真是。大娘怕他莽撞坏事,紧看着余下不多的汤水:景娘子,你这个夫君啊。 活不行还抢喝的。 琴姬读懂她的未尽之意,眉眼霎时绽开笑。 她还蛮喜欢恩人被人挤兑的。 看着她们眉来眼去,昼景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还想再说什么,被大娘推出门:好了好了,接下来都是女人听的话,景公子就不要凑热闹了! 糊里糊涂被赶出门,山风吹过,昼景整理微皱的衣衫,愤愤不平:谁还不是个女人了!凭什么本家主不能听! 再委屈气愤,她还是乖乖去池边洗漱,越想越迷惑:大娘昨儿个看她尚且是一脸喜色,今儿个瞧她,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竟然小瞧她? 她做了什么被她这么小觑!简直离谱! 好了,捣乱的人走了,景娘子,你快趁热喝,大口大口喝。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好。 热心肠的大娘从头到尾看着对方将寨子众人熬炼半月的汤水喝下,心满意足:景娘子就等着好消息罢! 她自言自语:我先回去,想法子也给景公子补补。不过再补,都没我们送给景娘子的那碗汤有奇效啦。 她信心满满,看着她脸上的喜色,琴姬心情不自觉变得愈发欢快,本是没拿那碗汤当回事,这会却生出微薄的期待。 万一有效呢? 这寨子避世而居,兴许真存在世人不知的秘密。 送走大娘,昼景小脸洗得白净,好奇地朝自家夫人走过去,问:你们编排我什么了?她何故那样看我? 琴姬可不敢说自己一个不慎毁了她一世英名,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趴在她肩膀闷笑。 这一笑,昼景感受更不好了。 果然是编排她了? 过分! 起初她没那么恼,待到用过早膳出门溜达一圈,不知那筛子嘴的大娘往外面念叨了多少,寨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复杂,古怪够了,又以一种怜惜叹惋的神情瞧着她家舟舟。 昼景再怎么迟钝也晓得她的名声被败光了。 因为贪睡赖床成了整个西竹寨最不能行的男人,奇耻大辱! 哎呦,景公子,尝尝我家的烤猪蹄。 牛鞭,这是上好的牛鞭! 景公子,你可得好好养养身子啊,瞧瘦的,二山一个小拇指盖都能把你摁倒。 二山是名很雄壮的男子,闻言朝昼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离谱! 你倒是上来把我摁倒啊! 昼景出门一趟憋了一肚子气,又没法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拉着二山比一比。 回到吊脚楼,烤猪蹄、牛鞭,各色各样的补品堆成一座小山,她板着脸,巴掌大的小脸风雨欲来,琴姬被她看得又想笑又羞怯,素手轻抚她后颈:是他们乱说,我没说。 呵! 昼景气得没地撒,大袖一挥门窗封得死死的,竹楼门前的西竹竿,红绸布上多了龙飞凤舞的勿扰两个大字。 竹床都晃不起来? 琴姬心虚瞥她,憋笑:那是吉大娘说的。 我不经用? 那、那也是吉大娘说的! 她步步紧逼,她慢慢后退,退到封死的窗前,琴姬脸颊红晕浮动:恩人 教你以后还敢当着外人胡言! 啊! 短促的一声惊呼,琴姬搂着她脖颈,声线不稳,颤颤的,软声在耳畔哄道:你厉害,只我一人知道还不够么 昼景狐狸眼卷起惊人的妖冶:我怎么厉害了? 你 说啊。 这你要我怎么说?她发烫的脸埋在心上人颈窝。 昼景不解风情地把她拉开: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白梅簪子落地,内室春光无限。 翌日,吉大娘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妇人带着各类滋补品来到竹楼前,发现门窗紧闭,门前竹竿的红绸布写着大大的勿扰,笔锋凌厉,教人不敢冒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