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琴姬从来没将她看作可怖之人,也从来没怕过她。以前嘴里所说的怕是怕她太过荒唐,至于现在,荒唐了早就不知多少次,有了名分,这荒唐也不算荒唐。 被她连番打岔,琴姬身心那点子痒暂且隐没无踪,低声笑道:啰嗦。 啧! 看起来是真的不怕。 昼景眉眼弯弯,跪坐在甲板,甲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子,在她继续落笔的刹那,琴姬趴在毛茸茸里闭了眼。 接天莲叶,金色在背脊闪耀,如星如火,璀璨生辉。层层叠叠的枝叶轰轰烈烈蔓延而来,越过完美的腰线悄然往四围试探。 还好吗? 嗯琴姬想要转过身来,被按住腰侧。 还没画完。昼景握笔的手隐隐不稳,眸色亮起一抹火光,香津几番吞咽,她忍了忍,握住少女脚踝,眸子晃动:舟舟,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不、不知道琴姬下颌淌下一滴汗珠,催她落笔,好早早结束这磨人的风雅。 奈何心上人存心和她作对,慢悠悠掀唇:要不要看看?我知道你可以看到的。 偌大的镜子竖在四围,隐秘之地皆映照其中,琴姬呼吸一滞,念头一动,霎时镜子随从此方天地主人的意愿撤去,她涨红脸,无法违心说谎,不得不说,恩人丹青一道造诣极高。 最后一笔勾勒而成,举目望去,少女确确实实用娇嫩的身子载起了满池莲花。 金色浮动,琴姬从毛茸茸的毯子站起身,昼景看得叹为观止,长杆笔被她丢开,她上前抱住自己的姑娘,欣喜若狂:好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美人家住何方,梦醒小生这就去提亲? 她顽劣性起,手脚倒是规矩。 琴姬眉眼舒展,褪去那份羞怯,伸手回抱她,软声道:那可不行,小女子已有夫婿,怕是无法嫁你了。 已有夫婿?昼景恼怒:天上地下,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娶你?那人姓甚名谁,你告诉我,我去砍了她! 忍着笑,她答道:姓昼名景,她还有个名长烨,是统帅星河的圣君,你打得过她吗? 打不过也得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美色死,死得其所! 琴姬推开她,笑意流泻在眉梢:我已是他人.妻,你再敢无礼,我喊我家恩人来打你。 你家恩人?昼景上前一步:你到底心悦何人?又是夫婿,又是恩人,还什么劳什子圣君,小娘子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冒犯了。 她演戏上瘾,琴姬乐得陪她,素手轻扬,白纱轻盈地裹在她金莲盛放的娇躯,半遮半掩,若隐若现,昼景看得眼馋,凑近了与她鼻息相闻:说呀。 我家恩人,自、自是我的夫婿! 这话说完,琴姬脸色发烫,侧过身子,不教她看自己的脸。 昼景穷追不舍:你爱她?死也不会移情旁人?你有多爱她? 话音刚落,少女羞恼地瞪着心上人,几个深呼吸后,平心静气道:是,我爱她,死也不会移情,爱到肯为她付出全部的心血神魂,愿意纵容她,迁就她,宠爱她,容许她在我身上画满一池的莲花,她再风流浪荡,都是我的人。 这样啊她笑了笑,歪头耳语:那你家恩人想尝莲子了,你要不要给她尝? 后半夜,距离天明还有大半个时辰,被羞醒的琴姬一脚踹向某只狐妖,昼景从梦里出来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床榻上的姑娘裹着薄被娇声斥她:流氓! 家主乃圣君转世,皮实着呢,被踹了也笑嘻嘻道:舟舟,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画莲花呀? 梦里的事被她直白道出来,琴姬恼羞成怒:不画了! 哎?怎么不画了?我也给你尝莲子呀。 琴姬红着耳根,默默扯了薄被遮脸。 清早用过膳食不到两刻钟,元十七兴冲冲登门:阿姐!姐夫! 十七怎么来了? 昼景在人前端的是俊秀儒雅,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琴姬坐在一侧瞧她装模作样,竟也觉得可爱。 梦里的恩人,现实的恩人,人前的她,人后的她,当真是值得几辈子品味。 西城门来了个不伤人的大妖怪!会吐金子!好多人都去看了!阿姐,姐夫,你们能帮我把它请进府陪我玩两天吗? 什么,玩? 看她无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