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的大儒沈誉为母亲,生在书香之家,上有爹娘爱护,下有姐姐疼宠,自幼承庭训,饱读诗书,才气三千丈。 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人物。 今生寥寥几面,沈端运势衰颓,乌云压顶,全凭着一腔信念、一根傲骨在支撑。换个人来,早就跌落泥潭爬也爬不起了。 家主? 昼景移开眼,低头饮茶,小饮一口,气定神闲道:改日来府里一趟。 她没说为何,沈端没问为何,痛痛快快地点头应了。 一面而已,君子之交。 琴姬一脚迈进门,最先看到唇角含笑的某人,眼里也浸了甜滋滋的笑。四目相对,短暂的碰撞后,方有心情去看坐在她对面的女子。 果然是端姐姐。 元十七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人怎么来了! 元十五、元十六被这一出镇在当场,景哥哥怎么把她带进来了?十七要糟! 她们看到了,谢温颜眼睛雪亮自然也看到了。穿着单薄的女子怀里捧着的正是她做给女儿的裘衣,十七御寒的衣物好端端入了旁人手,她看了眼不敢抬头的小十七,心里哼了声。 心里有了人还想瞒着她? 不过 这人和十七是怎么认识的? 先前在十四婚事上她做不得主,十七的婚事可不能任她胡来。仅仅一个照面,谢温颜主意已定。 昼景优雅起身,斯斯文文地提前喊了声岳母。 这不算逾矩。 元昼两家订婚,即便是未婚夫妻,在世人眼里已经算是对方的人了。 她喊岳母,琴姬杏眸弯弯,犹如一泓春水,又如一场春雨,淅淅沥沥淌着对这门婚事的满意和对眼前人的喜欢。 没忍住众目睽睽之下偷看了未婚夫好几眼,女儿情态尽收入谢温颜眼底。 面对身份贵重的女婿,谢温颜散去了初见时对世家前辈的诚惶诚恐。不论森严的世家礼仪,只论儿女柔情,放下对世家主如仰望高山般的敬畏之情,真心实意爱屋及乌看昼景极其顺眼,态度热切。 和他的待遇比起来,沈端这里稍显冷清。但面对十七另眼相待的人,谢温颜怎会失礼? 折叠齐整的裘衣被小心放好,沈端随着昼景起身,规规矩矩行礼,和她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看起来很无趣,又能在无趣里找出独属于她的惊艳。 元家母女长相皆清丽脱俗,谢温颜先观此人举止气度,再看容貌,有了三分满意。 她一声不吭都站在阿娘跟前了,元十七说不清是羞是窘,是恼是忧,待一一入座,她朝沈端横眉:你怎么来了! 被她一问,沈端心虚地去看主座上的妇人,瞧谢温颜忙着和昼景说话,扑腾的心放回肚子,小声道:我是来送衣服的。 元十七喉咙一噎,既不能说裘衣你拿走我不要了,又不能说她不该来,一问一答里她生了满肚子气,不再搭理此人。 沈端忐忑莫名地坐在那,不知哪里惹了这位小姑奶奶,正伤神,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谢温颜一句话转到她这里。 沈姑娘呢,与我家十七是如何相识的? 妇人雍容大气,嗓音清润如玉,沈端收起面对元十七的紧张局促,显示出骨子里的矜持知礼,答得滴水不漏。 晓得是怎么回事,谢温颜微微吃惊看十七这份在意,两人竟是初识? 是她看走眼了? 不能冷场这道理沈端还是懂得的,也不知那一刻怎么想的,恨不能掏空肚子里的学识去夸赞初见的姑娘,洋洋洒洒,落落大方,夸得当事人听了都想捂耳朵。 谢温颜听得咋舌,这她是亲娘都不敢这么夸十七 然而当娘的哪个不喜欢旁人夸赞自家暖心小棉袄? 两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听,羞得元十七想原地刨坑把自己填进去。 元十五、元十六也是头一回见识沈端夸人的本事,不知情的听了这话还以为她家十七是举世难得、打着满城灯笼都寻不见的小仙女! 琴姬捧茶低笑,昼景挨着她坐在身侧,心想,沈端说的不对,我的舟舟才是天上人间第一好。 相思在心尖流转,她眼里蕴藏情意,好在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