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自幼活得太苦,她的舟舟比前世多了三分锐气寒芒,平素漠然,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就能冷硬如刀,伤人伤己。 她暖了她足足十年,险些功亏一篑。昼景吸了吸鼻子,无声地哭红眼睛。 见血封喉的利器被焰火吞噬,她呆呆坐在那,手摸上那截皓腕,属于长烨圣君的本源之力在对方四肢百骸温柔流淌。 不消片刻,床榻之上少女容光焕发,损耗的精气神在本源调和下渐渐养回来,更添两分娇美。昼景爱怜地亲吻她唇: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声声细碎,吻得也细碎。沉睡中的少女两瓣唇微张,辗转反复,唇色更艳。 天幕低垂暗淡,花红柳绿端着做好的吃食在外面叩门。 门打开,星光散落在昼景雪色衣袍,二人只觉眼睛被光刺了一下,不敢直视仙颜。 按照世人所知,昼家主如今年岁近百,面容还和十八、九岁无异,气度风华,姿色无双。主子和传说中的大人物结下情缘,作为侍婢,她们唯有谨慎小心伺候的份。 米粥温热,又有几碟子可口小菜,昼景沉默接过,刚要转身回房,柳绿在身后轻喊了一声大人。 这声大人喊得不伦不类,那人身形顿住,柳绿抬头羞红了脸:冒昧问一句,大人和我家主子果真成婚了么? 成婚了。她的舟舟毫无保留地在梦里给了自己,梦里的成婚也是成婚。 柳绿心中一喜,喜气还没渗透眉眼,察觉到家主些许的不耐,她急声道:我家主子是世上再好不过的女子,其人貌美,其性忠贞,旁人只道她冰冷不近人情,实则我家主子古道热肠。 墨闻钟执意强娶,主子对他无丝毫好感,平素也没给过他半道眼神,家主切莫误会。 虽不知家主和我家主子何时生情又是何时成婚,可奴还是要大胆进言一句:您莫要负她,否则当真是在要她命了。 她和花红齐齐跪地,花红这辈子没和顶级的权贵搭过半句话,这会哆哆嗦嗦:奴、奴也有话说。 昼景端着托盘长眉微挑,不急着回房反而多了两分耐性:你说。 嗓音如此刻的凉夜,清凉入耳,听得人耳朵发麻,花红紧张地咬了咬后槽牙:虽说、虽说您和主子已经成婚,可外人不晓得,家主不好夜宿在此,不清不楚,于我家主子名声有碍。 没想到是遭人嫌了。 多少年没行走人间,此情此景昼景委实好气又好笑,舟舟都没赶她,她的两位忠仆倒大着胆子赶人。 晓得了。 丢下一句话,门扇重新闭合。 跪在门外的花红柳绿两人面面相觑,须臾压在心口的大石落下。退远了,花红犹豫道:好像这位家主脾性还算温和? 温和?柳绿叹她天真:你是忘记墨闻钟的下场了?世家主一怒,哪是那么好承受的。 花红打了个寒颤,她还是头回见有人一声跪下就能崩碎人腿骨的悍然场面,此次墨闻钟侥幸不死,人也废了。墨家元气大伤,怕是往后要夹起尾巴做人。 她会待我们主子好吗? 应该会。 应该?花红瞪大了眼:我记得你说昼家主曾有一任美貌夫人,二人恩爱甚笃如胶似漆,宁夫人逝去多年,她现下又寻新欢,万一 柳绿及时捂住她的嘴,字字叮嘱:我瞧主子现下仍没从惊喜劲里缓过来,你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提起宁夫人,省得她胡思乱想。 她说得郑重,花红慢腾腾应下。 内室烛火点燃,烛光通明,少女拥着锦被刚刚睡醒,醒来不见心上人,掀了被衾赤脚就往外跑,行到拐角迎头和人撞上。 小心昼景反应极快伸长了胳膊将粥碗拿开,话音未落被人抱了满怀。 软玉温香,少女娇躯起起伏伏声音含了哭腔:我以为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第20章 赠之吾爱 安神香徐徐从紫金麒麟兽炉冒出来,白瓷瓶内花苞盛开,她跌跌撞撞扑过来,娇软的身子轻轻颤抖,昼景无言地抱紧她,深埋在她颈窝嗅了一口冷香:怎么会不要你呢? 琴姬双臂缠着她腰,从被衾带出的热度透过里衣暧.昧传递。她微仰了头,颈线优美修长,瓷白的肌肤细腻如初雪,眼神如水,润湿昼景跳动的心房。 含情脉脉两身依偎中她不说一句话,手托在心上人后脑,安然地阖上眼眸。纵容她的爱人在那段雪颈流连忘返。 半刻钟后,昼景生生用唇瓣暖热了那片春。 春日的桃花在颈侧开得艳丽,她好心情地多看两眼。蓦地念起前尘,笑容灿烂欢喜。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