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陈念身上,她不能试错,她无法承受陈念离开她的可能。其他人都可以,陈念不可以。 我没有想好。方芝说出了口,勇猛的豹 子变成了畏缩的猫。 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这样就挺好。 嗯,真的。陈念轻轻应了一声,手指温柔地滑下去,道,去洗下脸吧。 方芝睁开了眼,匆匆同她对视了一眼,而后站起身,往洗手间小跑着过去。 路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陈念的心跳随着她的步子,磕磕绊绊。 直到水声响起,绷直的脊背才放松了下来。 她该庆幸面对的是十八岁的方芝,她是株新生的嫩芽,还有害怕犹豫的时候。 若是方知著,若是方知著,一定会把她逼进角落里,只让她有一条路可走,只准她有一条路可走。 但要是方知著,好像她也不必再有如今的担忧。 方知著有自己完全独立的人格,方知著有自己坚定的理论和想法,不是她能影响得了的。 到了那个时候,陈念便只能去承受,承受她汹涌的爱,或者承受她带给她的无尽痛苦。 从洗手间出来,方芝不仅洗干净了脸,还换了舒适的衣服。 穿着棉质睡衣的她,清清爽爽地站到了陈念面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能帮我拆下头发吗?太多了 可以。陈念坐上床,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辫的时候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方芝爬到她面前坐下,微微地靠着她的腿:嗯,挺难搞的。 陈念不着急,一根根地慢慢拆:那两个女孩帮你搞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看过来拉我的那个有点面熟。 工作时候认识的。方芝顿了顿,就,只是认识。 刚好今天在北市所以约你出去玩吗? 嗯。 是第一次去酒吧吗? 嗯。 我觉得那种地方没什么意思。陈念的手指插|进她散开来的头发里,轻轻地帮她按摩头皮,喝酒的话,我更喜欢我们两坐一块,像那天晚上一样,安静地喝。 我没喝。方芝抠了抠面前的床单,我只和你一起喝过。 嗯,闻到了。陈念笑了笑,不过你演技是真好,装 醉一流啊,眼神都不一样了。 方芝可笑不出来。 不知道怎么着,她俩的位置就调换了,现在,她成了那个做错事的人,只能默默地接受陈念不轻不重的盘问。 陈念拆了一大半:叫什么名字啊? 方芝愣了愣:嗯? 陈念:给你绑辫子的。 方芝:豆豆,唱rap的。 陈念:妆谁帮你画的?挺有创意。 方芝:自己画的。 真厉害。陈念,衣服呢? 方芝:豆豆她女,朋友的。叫彩儿。 哦。陈念应了声,声音低低地道,最近碰到的女同还挺多 方芝抿紧了嘴,没敢说话。 陈念帮她拆完了头发,拉着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放松,我帮你按摩一下,头发扎太紧勒坏头皮,以后要变秃了 方芝顺从地靠近她怀里,软绵绵地没使什么劲:不会秃。 你要是天天这么扎肯定秃。陈念的手指轻轻按压,顺便给她指位置,这里秃,这里也秃 哎呀。方芝被她搞得有些痒,终于笑起来,那你应该去找剧组的造型师,我们那个古装戏发型老师,每次都梳得我一毛不剩 两人的话题终于脱离了今晚,脱离了突然转变的专业,脱离了刘昕,也脱离了豆豆和彩儿。 她们回到了最舒服的领域,说些工作上的事,然后自然而然地躺倒在床上,关了灯。 月光晃晃悠悠地照进来,方芝有些睡不着。 她往旁边凑了凑,凑到陈念跟前去,然后侧身抱住了她的胳膊。 对不起。她轻轻道。 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对不起我不该联合别人故意气你,对不起我对你的霸占,对不起我犹豫不决,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没关系。陈念很快回答她。 不管做错什么,都没关系。 但我觉得阿姨也要生气了。方芝的脸颊贴着她的胳膊,轻轻哼了一声,你报名了不考试,她的演艺圈双姝女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