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皇帝对太子的挑剔总在于,太子若是太过出色引得朝臣爱戴,而他又刚好年老,则会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可若是太子成日无所事事,则更看不惯了。 徐晏不敢发话,立在一旁不吭声。 浔阳已经去了一趟宫妃处回来了,闻言急忙出来打圆场:“阿耶,大郎和二郎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三郎没事就好。难道阿耶还想看到他们仨一起出事?” 她声音潺潺,又似涓涓细流。她自小就会揣摩人心,否则宫里这么多公主,她凭什么受宠。 闻言,徐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浔阳,脸上还是他惯常的那副表情,眸色依旧深不见底,就连周身的气势也没有变过半分。 但不知为何,浔阳心里蓦地打了个突。 “行了!”徐遂出声打断了浔阳,他定定的凝着徐晏看了不知多久,方道,“此次马球赛,在球场上相撞的马匹不少。就由你负责主理此案,四郎、平阳王从旁协助。” 皇帝虽未多说些什么,但徐晏跟他父子多年,但听他的语气和下令的内容,便能敏锐地察觉到皇帝是在怀疑他。 毕竟一场球赛伤了两个年长的皇子,而他这个太子压根就不在,可不得是头一号被怀疑的人。 他也懒得为自己辩解,楚王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但越王的事,则是他发现有人想害自己,顺水推舟将受害者变成了越王罢了。就是不知道那人知道后,会不会后悔。 徐晏行了一礼应下这件差事,随后问道:“阿耶,此次不止涉及皇室,还有其他人牵涉其中,单单我们三人恐怕不够,可否让吴敏元也从旁协助?”吴敏元为大理寺丞之一,也是吴昭仪的堂兄。 如果只是皇室的人,那他们三人调查是绰绰有余了。 皇帝交代完事就先下去休息了,将整个球场留给了太子处理,浔阳忧心忡忡道:“三郎,你阿兄都成这个样子了,万一真不是意外而是……你可万万不能放过那人。” 徐晏笑了一声,身上的阴郁之气被驱散了些,他看着浔阳微微颔首:“自当如此。”又似是感慨似是夸赞道,“二姊好本事。” 浔阳瞬间变了脸色:“三郎,你在说什么?” 徐晏微微而笑:“没什么。” 说罢,他转头问了旁边的亲信一句什么话,随后走到越王身边抓了两个善于跌打损伤的太医,将人给捞到了顾证跟前:“给他瞧瞧,看他腿是不是折了?” 太医看了眼徐晏,战战兢兢回道:“殿下,圣人说让我等看着越王……” 徐晏脸上浮起几分不耐烦,淡声道:“让你们看就赶快看,出了事孤担着,他那边孤再找人过去。” 他暗忖老大那边都围了一堆太医,要是这都看不好那也没必要看了,说明天要亡他。 “还能动吧?”徐晏站在顾证面前,居高临下问他。 顾证疼得脸上直冒冷汗,但却点了点头说:“能。” 徐晏轻轻颔首:“待会医士给你们看过后,就下去休息。刚才颜颜很担心你。” 顾证扯着唇角笑了一下:“那劳烦殿下告诉她一声,我并无大碍。” 徐晏不置可否,顾证没交代他自然也会说的。现下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等人少些了,他再来问二人究竟是如何坠马的。 他抬手招来侍从问道:“顾娘子现在何处?” 侍从知道他要问,一早便备着了:“顾娘子刚才出去后,恰巧碰上了顾二娘子,俩人现在正待在一块,已经离了球场了。” 在半道上寻到了顾若兰后,又得知顾立信本来就在马球场中,顾令颜一下子就松了口气。 顾证今晚注定是回不去的,俩人相携着本打算出宫,半道上却碰着了朱贵妃的人:“俩位小娘子安,我家贵妃已经派人去告知顾侍中了。眼见到了晌午,俩位小娘子不若用了午食再回去?” 俩人到清思殿时,朱修彤已经坐在里面了,她一见到球场出了事就跑了出来,打算去找顾令颜,哪料到去了凉亭却没找着人:“咱们不是说好了你在那等我,我找你半天都快急疯了。” 顾令颜抿唇笑了一下,轻声说:“我听宫女说了我三哥的事,就过去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