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蹀躞带上挂着玉带钩,眉眼含情凝笑,只这么瞧着,清隽的身姿尽收于眼底。 她忍不住问,“你不是在河西吗,怎么回京了?” 前几日才传出来河西连连告捷、三战三胜的消息,据说歼敌数万人,缴获马匹物资无数,将突厥和吐谷浑都赶到了三百里外,大齐的疆域又跟着扩大了不少。 只是他这个太子这时候不应该是在河西整顿兵马、清点物资安抚将士和民众吗? “殿下既是秘密回京,还是别出来闲逛为好,省得被人给看见了。”顾令颜的声音低沉,容色淡淡,令人瞧不出喜怒来。 她都没有听说过大军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太子却突然出现在这儿,难免引人遐想。 徐晏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我并非是私底下回京的。”他先是得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帝病重,他方才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然而等他今日回了宫中时,皇帝的病情却已经勉强控制住了,并无大碍。 顾令颜手里摩挲着花灯的竹竿子,掀了掀眼皮,正要说话时,又一盏花灯递到了她面前来。 是一盏兔子灯,竹子做的骨架,岫玉做的灯杆,殷红的一双眼睛艳似朱砂,俯卧在地的姿态惹人怜爱。 同她去年在繁云楼得了以后,又给了他的那个花灯一模一样。 她凝着那个兔子灯看了半晌,不解的望了过去,轻声道:“殿下是来还我花灯的?”这人是去了河西一趟后终于想通了,决定将她的东西都还给她了? 顾令颜疑惑地眨了眨眼,神情略有些迟疑。 “不是。”徐晏的面颊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眼神闪躲,耳尖不可遏制的泛起了绯红,“是我刚才在繁云楼作诗赢来的,你不是喜欢兔子灯么?”去年她挑的就是一个兔子灯,那盏灯一直放在他的书房里,今日看到了盏一模一样的,他想也不想的就选了这个。 看着面前这个精致小巧的兔子灯,顾令颜一阵的恍惚,眼神迷离了起来,越过这盏花灯,她似乎看到了从前和徐晏一同出来赏灯时,奇异绚丽的西市缀满了无数的花灯,每一盏都很好看,每一盏她都很想要。 可是没有一盏是她的。 等她不再执着于这些东西了,他却将花灯送到了她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 “颜颜,你不是喜欢这个么?”徐晏低声问着他,平淡寻常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她喜欢吗? 顾令颜迷茫的抬起了头,等回过神时才发现眼前一片的模糊,什么都瞧不清楚,她捏了捏掌心,温声道:“我不喜欢。” 去年喜欢的东西,跟今年喜欢的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她早都换了一样花灯了。 连人都能换,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物件。 顾令颜仰首看了看天,徐晏手忙脚乱的拉住她,有些无措地说:“颜颜,是我错了,你别哭……” 眼前少女的眸子里仿佛蓄了泪,在西市透亮的烛火下泛着柔润的光泽。面颊上的斜红和花钿以朱色描绘,艳丽逼人。两颊不用点面靥,浅浅一笑时,便已有梨涡浮现在脸上。 眼见着他似乎要抬手擦拭她的眼角,顾令颜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是想起往事心里有些酸涩,鼻尖跟着一酸,刚才在眼眶里蓄了点水珠,现在早就消下去了。 她心里乱如麻絮,欲伸手将徐晏推开,俩人推搡间,从徐晏的衣袖里掉出了一样东西,落在了顾令颜的脚边。 俩人皆是一愣,顾令颜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纸。 徐晏似乎极为紧张,再顾不得许多,匆忙要去捡那张落在她脚边的纸。但他隔得远了些,到底是慢了一步,被顾令颜抢先拿在了手里。 纸飘落在地上时已经从原本叠好的状态散开了,背面朝上,只要翻转过来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上面写着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