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气凉快些,你若是得空就多来宫里走走,我也闲得发慌。” 太子和越王都去了河西,如今能翻出点浪花来的只剩下浔阳和楚王,只需盯着这俩人就行了。她的声音不疾不徐,仿若春风拂面,给人带来一股舒适的感觉。 “好。”顾令颜点了点头,唇角的离我若隐若现。 宫女搬出来一张蕉叶式的琴,朱贵妃让其包起来后,似是怕她要推拒,便温声道:“这张琴并非是名琴,而是西市那家琴馆所斫的。”她并未多擅长弹琴,反倒是跟自己对弈可以下一整天,让人斫了那么多琴仅仅是想收藏而已。 “从前我去这家琴馆订琴的时候,才刚开呢,眨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仰着头回想了一番,长叹了一口气。 想来就是她去修补春雷的那家琴馆了,见贵妃一副非送不可的架势,顾令颜急急忙忙地谢过。 朱贵妃问了她几样关于作画的问题,许是被勾起了兴致,拉着她去品鉴自己收藏的许多名家之作。 这些都是朱贵妃十几年的珍藏,从不轻易示人,有许多顾令颜从前都只见过摹本,今日才算是得窥了真迹。 用过午食后,顾令颜在清思殿的偏殿小憩了片刻,待到日影逐渐西移,没先前那么炽热的时候方才起身告辞。 最后朱贵妃要送她一整匣子羊脂玉做生辰礼,她到底还是没收:“多谢贵妃好意,只是这太过贵重了,令颜不敢要。”她微一抿唇,“待立了秋天气凉快了,我再来陪贵妃说话。” 朱贵妃凝着她看了一会,蓦地摇头失笑:“旁人都说你性子太过温和,不像顾家人。可我却觉得,分明骨子里就是一样的。”她眼前一阵恍惚,猛然又回过神来,“都是一样的倔。” 她从前宠着顾令颜,就是因为喜欢她性子。 幼时被说官话带吴音,朱修彤一下子就给气哭了,但她却毫不示弱的跟人吵了起来,等到背过身没人的时候,才敢悄悄难过。 她又派了锦宁将顾令颜送出宫去,自个转去一旁的书房中让婢女研墨,每日下午朱贵妃都要习一个时辰的字,清思殿的众人都知道,即便是圣人来了也休想打断。 锦宁一路将顾令颜从清思殿送了出去,待再次行过太液池边时,远处一个着青袍的青年走过来,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隽柔和。 “杜二兄。”待靠近了后,顾令颜轻唤了他一句。 来人见到她很是愣了一下,随后温声问道:“你是来赴宴的么?”今日武陵二人请了不少京中青年男女,可若是来赴宴的,他怎么没瞧见她? 顾令颜摇了摇头,声音柔和若滴滴涓流:“不是来赴宴的,刚去见了贵妃罢了。” 许是刚饮了些酒水,从蓬莱岛乘了小舟出来宫道上透气的,杜修远的面颊上泛着一点红晕,眼眸之中带着水光:“唔,这样呀,你这是要回去了?” “是。”顾令颜略一叉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就先回去了,杜二兄先去玩乐吧,不打扰你了。” 俩人都点了点头,互相道了个别,正要擦肩而过时,杜修远却忽而唤住了她:“三娘子留步。” 顾令颜一下子顿住,迷迷瞪瞪地站在那:“啊?”她疑惑地歪了歪头,不知道杜修远想做些什么。 杜修远的视线放在她的耳坠子上,片刻后问:“三娘子可有落下一个耳珰?” “未曾。”顾令颜摇了摇头,不带半点犹豫。 她每次出门佩戴了什么首饰都是要记录的,以便回来了之后清点,最近几个月都没曾丢过东西。 杜修远的眸子里凝了疑惑,他轻咦了一声:“那许是我记错了。前几日下午在始兴伯府,我妹妹捡了一个玉兔耳坠子,到处去问都没人应,她还拿去给我看过,让我帮着问前院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