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从前看到她都会害怕逃离,可今日却静静睡在一旁,甚至想用手指触碰她的眉心? 还有之前看见她在梦中的笑意,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喜爱的事物吧。 宫冬菱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她害怕谢瑜会被其控制,她不逃了怎么又会被怀疑,到底如何做,谢瑜才能从那怪圈中走出来 眼前活生生的谢瑜根本不会是梦里那般,永远只会竖起一身的刺,一边想拥抱她,却在猜疑与害怕中反而将她越推越远。 宫冬菱掩过眼底的那点受伤,抬眼瞪着谢瑜,也竖起了身体的刺,从未如此任性地发过脾气,将这几日心中累积的不适一股子释放了出来,一向温柔疏离的声音也变得咄咄逼人: 我逃得掉吗?连锁着我都不够,非要在这里监视着我? 谢瑜你对我是喜欢吗,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的我们,这密不透风还残留着我们味.道的房间,这束着我又伤害你的锁链,以及我们昏天黑地做的事!还没清醒过来吗? 你是一定要将我当成你养的宠物拴在身边,让我对你摇尾乞怜才肯罢休是吗?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现在就可以来吻你,我甚至可以自己来,我们继续下.坠,我便催眠自己做一只乖顺的宠儿,起码还能获得点你尊贵的恩宠,少受点罪! 她说完了,还有些激动,微微呼出点细密的气。 虽然病体因为生气而出现了点虚弱,但气势上却是根本不认输,一点都不回避谢瑜偏执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师姐生气了 谢瑜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唇瓣瞬间就失去了血色,一双眼睛也没了焦距。 开始了,师姐要像幻境中的那般,再也不理自己,甚至从此回到她的世界去 自己感受的所有温暖,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师姐大发慈悲给自己的一点垂怜罢了,但她却自以为是地毁了这一切,从今往后,师姐连这点垂怜也定是不会施舍给她。 怎么办? 谢瑜的心好像被惶恐充满了,她的眼尾也通红了起来,方才就不对劲的神经看起来更脆弱了。 师姐是为何生我气? 她一定要不顾一切挽回。 师师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习惯了你对我的抗拒害怕 谢瑜的手越收越紧,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没有一点分寸,反而让两人更难受。 放,放开我!宫冬菱慌慌张张地开口,甚至都忘记掩饰尾音的一点飘忽。 师姐是在生气自己没有让那指尖触到眉心吗?是不是误以为自己在嫌弃她的触碰? 现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谢瑜草木皆兵。 她沉浸在了自己因为恐惧和患失患得所编织出来的世界之中。 谢瑜真的将宫冬菱的身体松开了,却又拎起她的指尖,惶恐虔诚地忏悔着。 是在一边将自己爱意毫无保留地诉说出来,又一边在乞求着宫冬菱的原谅。 宫冬菱的那股怒意下头后,清醒过来,终于发现谢瑜的不对劲了,从前即使自己怒视着谢瑜,她只会笑着将手中的线一点点收紧,为自己排解。 但今天的谢瑜却格外的脆弱。 阿瑜,阿瑜你醒醒,我没有怪你。她一声声唤着谢瑜。 但面前的谢瑜却不顾一切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赤红双目中不知何时,也蒙起了一片水雾。 邪神终是在人间体会到了哭泣是何种感受。 宫冬菱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忽是一叹,神经也紧绷着,仿佛最有着最轻柔的羽毛划过指尖,舞动着,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下一秒,有一丝冰凉突然落在了那片的皮肤之上,让她一瑟缩,宫冬菱这才猛然发现,那是从谢瑜眼中滑落的。 她的哭泣没有声响,只是有眼泪从通红的眼中不断向下掉,划过脸颊,有的接着往下落,有的却就此沾染在了衣襟之上。 你你怎么哭了?宫冬菱忙抬起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些重话,又想起谢瑜似乎从睡在她身侧就开始的不对劲。 越发地感觉到惶恐和愧疚,而她此时能做的只有不断擦着那流不完的泪水。 好在谢瑜此时还有意识,听到师姐的声音,仍是格外乖巧地看了过去。 谢瑜这才缓缓抬起头,被碎发遮掩的眼底中的破碎终于显了出来,像是万花筒般漂亮的红宝石,透露着脆弱和易碎感。 她将宫冬菱伸过去替她擦拭眼泪的那双手的手腕拦了下来,促使宫冬菱能好好看向她的眼睛:师姐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不要不理阿瑜我,我只有师姐一个人,师姐也爱一爱阿瑜,好不好? 声音一直在颤抖,甚至染上了那哭腔,满是乞求与卑微。 不说邪神状态下,就连曾经的谢瑜都从未对宫冬菱这般过。 但这才是重重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