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成为旁人眼中的王府。 府中人员不多,唯有一老二小三名内侍是当年随慕濯从京城而来,如今年长者担任管家,年轻的两位负责照看他的日常起居,只是他这次进京轻装简行,便没有带着他们贴身伺候。 其余仆从都是当地百姓,有的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无家可归,有的是受伤严重无法再上阵的士兵,他予以他们一方容身之地,让他们在灶房或校场从事些简单的杂役工作。 众人提前收到消息,得知岐王携王妃归来,已经将正院从里到外打扫得洁净如新。 宣华公主今晚也在此处落脚,慕濯吩咐管家引她去事先收拾好的院落,与时缨并肩前往正院。 青榆和丹桂落在后头,协助家仆们整理搬运时缨从京中带来的物品。 “万公公是我母亲宫里的旧人,万全和万康是他的干儿子,自幼在我身边做事。”慕濯边走边介绍道,万公公已经同宣华公主一行离开,万全和万康规规矩矩地向时缨行礼,却是趁干爹不在,壮着胆子抬头,好奇地看向新来的女主人。 他们与岐王年纪相仿,出宫时还是稚龄孩童,十载光阴倏忽而逝,对长安的印象已经模糊了。 难得有个京城客,免不了感到新鲜,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些许故乡的痕迹。 此前,干爹千叮咛万嘱咐,王妃曾是安国公府千金、卫王的未婚妻,但现已与家族和卫王决裂,让他们嘴上把门,切莫当着她的面提及相关字眼。他们本以为王妃该是个愁云惨雾、弱柳扶风的女子,却不料她举止端庄优雅、谈吐谦虚得体,与想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时缨慷慨打赏,两人眉开眼笑地接过,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慕濯叹息道:“你出手这么大方,都要把他们惯坏了。” “没什么,就当我送给两位小公公的见面礼。”时缨莞尔,“我和青榆丹桂在这人生地不熟,往后还有很多事情跟他们请教。” 他虽未明言,但她却心里有数。 当年皇帝将他打发到北疆,就算做表面功夫,也不会仅派三个人随行,只是时过境迁,那些心怀鬼胎、奉皇帝之命监视他的人被逐一除去,剩下的皆是忠心耿耿,值得信赖。 于情于理,她都该与他们打好关系。 而不是像梦里,终日闭门不出,和他的人几乎没有往来。 “青榆和丹桂请教他们就罢了,”慕濯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你是把我当摆设?” 时缨无奈:“殿下,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谁叫王妃娘娘颇受欢迎,到哪里都能广结善缘,有事压根轮不到我这个夫君。” “……” 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不知是谁非要跟她共乘马车,把青榆和丹桂赶去另一辆,还连续在她屋里赖了一个多月,某天她偶然听到二婢聊悄悄话,她们竟以为她与他已有夫妻之实。 但这种话当着旁人也不好讲,她装作没有听见,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万全和万康跟在后面,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谁能想到岐王去了趟京城,非但带回来一位如花似玉的王妃,也变得鲜活许多。 要知道,自从十年前他遭逢变故,大多时候都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即使在他们这些熟悉的侍从面前,也很少展露自己的情绪,仿佛没有喜怒哀乐。 崔将军在世时,他偶尔还会笑一笑,后来就愈发七情不上面,与年幼时判若两人。 现如今,他们才依稀想起,十年前他也曾是个活泼开朗的小郎君。 这位王妃娘娘当真是个妙人。 但愿她的到来能使得整座王府的氛围焕然一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