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胁。” 施翩:“……” 她不满,跳上陈寒丘的背,搂着他的脖子,掰着手指数:“你答应过我的——” “第一,接送我上下学。” “第二,不许和别的女孩子说话。” “第三,毕业那天,送我一束花。” 少年勾着她的腿弯,轻轻懒懒地应:“知道了。” …… 这是陈寒丘曾答应过施翩的三件事。 他做到了前两件,没做到最后一件。 时隔六年,陈寒丘问她,要不要赌一赌。 施翩和他对视两秒,微歪着脑袋,问:“你还在意当时的事?” 陈寒丘吞咽了一下,发觉自己喉间干涩。 他轻握了下拳,黑眸微暗,低声道:“施翩,我走不出去,我……不想走出去。” 这六年,他像是被困在原地。 没办法往前迈开一步。 施翩想了想,轻快道:“好啊,要赌什么?” 陈寒丘看着她再无阴霾的明亮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好受了点,他说:“你说了算。” “这么大方?”她轻眨了眨眼,“那我先想想。” 两人说定,打开了《站台》。 六年前,少女嘟囔着说第一件事、第二件事、第三件事;六年后,施翩认认真真地打下—— 「第一,接送我上下学。」 「第二,不许和别的女孩子说话。」 「第三,毕业那天,送我一束花。」 游戏里,面容模糊的少年对她说:知道了。 - 隔天,施翩和于湛冬出发去外面吃饭。 陈寒丘暂时回了趟家,圆圆看见他十分开心。 圆圆问:“陈寒丘,今天要去公司加班吗?晚上会回家住吗?我想和克利切玩。” 陈寒丘道:“去看画展,不会回家,晚上带你玩。” 圆圆并不失落,体贴道:“圆圆可以等你回家。” “谢谢圆圆。”他道。 陈寒丘之前单独去过几次画展,听说换了主画,他想再去一次,很难在公开场合看到她那么多画。 他独自驱车前往展馆。 周末,展馆人数限额没有工作日那么苛刻。 画展临近尾声,陈寒丘到时并没有看到许多人,他安静地走近展厅,从头开始,看这些他曾看过无数次的画。 从她幼时的画作,再到令她名声大振的《星空》系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一天天长大,画风用色更为大胆自由,构图至简。 最后,他停在《骤雨》前。 陈寒丘有些失神。 她没有用擅长的线条和空间,她只是用了颜色,红色填满画布,骤雨急下,雨地里淌出红色星河。 这幅画,只有红色。 像……像她奔跑过来的每一个瞬间。 “美吗?” 耳边冷不丁落下一道嗓音。 陈寒丘没有回头。 查令荃注视着这幅画,道:“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可以恨我。” 陈寒丘淡声道:“我不恨任何人。” 查令荃稍顿:“当年的话,我很抱歉。” 陈寒丘没再说话。 - 陈寒丘一直从中午呆到黄昏。 当昏黄的光影改变画的颜色,他的视线缓缓从《骤雨》上移开,准备离开。 走出中庭,一辆熟悉的车停下。 阮梦雪下车时看见陈寒丘,微有些诧异。 她很快镇定下来,神情自然地和他打了声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