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脸一片红,这会儿正安静着,不知在酝酿些什么。 片刻后,桌子忽然一震。 三人齐齐朝施翩看去。 施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那个人说的什么狗屁!他懂什么是色彩吗?懂什么是线条吗?懂什么是光影吗?” 她看起来像一头愤怒的小牛。 施翩大怒:“他根本看不懂我的画!” “…………” 没人敢动,没人敢说话。 寂静过后,施翩忽然起身,围着桌子绕圈子,一边绕一边飞快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嘴皮子一张一合,一口气说了几百个单词,听着语气,她似乎更生气了。 余攀躲在角落里,咽了咽口水,问:“小羽毛在说什么?” 窦桃:“……听不懂。” 陈寒丘捏了捏眉心,道:“在用意大利语骂人。” 包厢里动静太大,引来服务员敲门。 他们一合计,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散了。 陈寒丘负责送施翩回家,余攀拉着窦桃去按摩。 大家各有各的快乐。 居酒屋楼下,窦桃手脚并用地架住施翩,想把她塞进出租车内,她扭动着死活不进去,最后用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睛看着窦桃,瘪瘪嘴,委屈道:“桃子,你要把我抓进笼子里吗?呜呜呜我是小鸟,不能被关起来。” 窦桃:“……” 妈的,你叫施翩,不叫施小鸟。 窦桃和大美人对视两秒,举手投降。 她看向陈寒丘,问:“老大,我给她在附近开个房住下?” 陈寒丘看着女孩子娇娇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走到施翩身前,慢慢蹲下身,说:“施翩,背你回家。” 闹腾的人顿时看过来。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俯身闻了闻味道,好像闻了许多年,令她觉得放松和安定。 施翩慢吞吞地趴了上去。 窦桃顿时松了口气,把人往上托了点。 他们看着陈寒丘背起施翩,慢慢走入街道,背景越来越远。 余攀看着,做深沉状,忽然问:“桃子,你说什么是爱情?” 窦桃:“再不过去,你的28号技师要下班了。” 余攀一声哀嚎:“走走走!” 窦桃大笑:“这就是爱情。” - 陈寒丘勾着施翩的腿弯,停下脚步,把人往上颠了颠,背上的人不高兴,啪的一下,打在他肩上。 “不许停,追不上月亮了!”她嘟囔。 陈寒丘看了眼天,提醒道:“是阴天,明天要下雨。” 施翩捶他:“明明有月亮!” 陈寒丘叹气:“我去追。” 马路上,清俊英挺的男人背着漂亮的女孩子,步子时快时慢,他们经过繁华商区,穿过人行横道,走入冷寂的街道中。 街道两旁是高大的悬铃木,挡住黑沉沉的天幕。 背上的人闹了一路,累了,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双手缠绕过来,圈住他的脖子。 “陈寒丘。”她拖着长长的语调喊他。 陈寒丘嗯了声:“要做什么?” 施翩不说话,静了一阵,小声说:“对不起。” 陈寒丘一顿,迟缓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为什么。”施翩额头抵着他的肩,嘟囔道,“不就是班级聚会,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寒丘反应过来,她的记忆又回到了那次春游。 她在为以前直白地戳穿“他被班级聚会抛弃”这件事而道歉,明明知道他不在意。 “不要说对不起。”他低声道。 背上的人安分片刻,两只手忽然往他脖子上摸,凉凉的触感滑过他的颈部,指尖刮擦过那颗小小的凸起,继续往上爬,直到托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掰。 陈寒丘:“……” “要干什么?” 施翩不理他,晃着小腿,指使道:“就这么走路!” 陈寒丘只好维持着这个别扭又自然的姿势往前走,但凡有人经过,都往这对男女身上看一眼,这是干什么,人工颈托? 下周东川开始降温,夜晚的温度变得很凉。 陈寒丘加快脚步,再转过一个弯,就到了海上花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