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不委屈?” 宁馥有些莫名,但还是赶紧一个立正,“报告教官,不委屈!” 后面的空降兵营长“哈哈”大笑,走过来,双手递给宁馥一只盒子。他一边递,一边道:“以后放单飞了,可别再这么跳伞啦,可吓死个人!” 宁馥愣了一秒,然后便意识到这是什么。 她给营长敬了军礼,从对方手中接过那小盒子来。 里面是一枚三等功的勋章。 营长给她还礼。 王晓云问她,“知道为什么让你当众做检讨,却不当众颁奖章么?” 他皱起眉,发现宁馥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中神情似乎有点奇怪—— 看得出来,她已经在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面部肌肉每一次轻微的抽动都透出她雀跃的心情。 宁馥的语气还算平静,“为了不让我得意?” 她瞧瞧王晓云的脸色,“没得意,没得意,就是单纯的高兴而已,嘿嘿。” 王晓云:“想笑就笑。不要作怪。” 宁馥:“嘿嘿嘿嘿嘿嘿……” 她捧着勋章翻来覆去地看。 收集癖,对这样象征着荣誉,精致而珍贵的东西,根本无法抵抗! 王晓云的面上到底也浮起一丝笑意。 她不觉得委屈,他反而有点后悔了。 一枚三等功的勋章,对于年轻的军人来说,该是被拥簇被爱戴被欢庆的背景下,正正式式地给她配在胸前的。 念检讨当着区队当着兄弟部队的面,授勋章却背着大家伙,偷偷摸摸像在做贼。 中校在宁馥震惊的,无声诉说着“这你都要拿走是不是太过分了”的眼神中从她手里拿过了那枚勋章。 她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想夺回来,看起来像一只护食的小狗。 王晓云不禁反思自己在外甥女心中的形象,是否太霸道和邪恶了些。 他脸色一沉,拿着东西的手臂往后一撤,冷声道:“干什么?!” 宁馥就默默把手放下去了。 王晓云慢条斯理地将军功章给他的学员戴好。 宁馥敬礼,王晓云还礼。 虽然没观众,没掌声,但多少也是个仪式的意思。 骨血之外,我以军人的名义敬你。 宁馥戴着美了一圈,悄悄摘了压箱底了。他们来这里集训,全都是身无长物,轻装简行,连换洗的内衣都紧紧巴巴的,能留下这么个纪念属实难得。 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在空降兵基地的集训就要结束了。 这些天教官们明显有些顾不上他们这帮飞行学员,因为他们也有“大事”。 连续一周都是三级战备,整个营枕戈待旦。 就连平时最大大咧咧的徐苏都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特别,悄悄问宁馥:“真要打仗啊?” 宁馥也神神秘秘地回她:“真要打仗。” 徐苏:“你是在骗我的吧!” 大家伙都在数着日子等集训结束了,只要再过三天,他们就可以卷铺盖从这鸟不拉屎的基地走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那魔鬼王总不至于故伎重演再把他们没剩多少的暑假往后推吧?! 第三天,返程日,大巴停在基地门口。 大家兴高采烈地提好行李列队准备上车,就看见远远开来一辆吉普。 只看这车横冲直撞卷起一路灰土的架势,就知道是魔鬼王来了。 不祥的预感,不约而同地升上所有人的心头。 果然。 “全体都有,行李放在原地,登车!” 戴着墨镜的男人从吉普上跳下来,言简意赅地下了命令。 没人敢问,全都就地放下行李,只觉得背包带似乎在自己的手中粘了一下,很是恋恋不舍。 行李仍在原地,肯定是回不成家了。 学员们鱼贯上车,大巴一分钟后便驶出基地,只剩下一片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海军迷彩背囊,可怜兮兮地留在原地。 与此同时,车内。 一区队的学员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已经坐了人。各个脸涂得乌漆嘛黑,仔细辨认半天,才认出是这些天训他们的空降兵教官。 半个月寝食同步,大家私底下也已经熟稔起来,但此刻看这群教官的神色,他们也不敢贸然开口了。 五辆大巴径直开到机场。 终于有学员忍不住了,“报告!” 王晓云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们整队,淡淡道:“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