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内瑞拉。采访过毒贩,也拍过战壕和木仓战。 有时候,记者也算得上一个浪漫的职业。 “说两句好听的,唱个歌也行。” 钟华:“porquésemevendrátodoelamordegolpecuandomesientotriste,ytesientolejana cayoellibroquesiempresetomaenelcrepusculo,ycomounperroheridorodoamispiesmicapa.”* 宁馥不得不打断他念咒,“这是啥?” 钟华:“诗歌。” 宁馥打了个哈欠,“还不如您就给我翻译翻译这俩女的骂街呢。” 不知为什么,她没继续追问,钟华反而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纳蒂亚说,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天生的恶血流淌在你身体里,无论你在哪里长大都会变成阴沟里的老鼠!” “菲利希娜说,哦,你真可怜,天鹅的血决定不了你能飞多高,因为你就是被鸭子养大的!” 钟华用平直的声线毫无感情地翻译起两个女主角的撕x大戏,听起来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而且无比催眠。 宁馥昏昏欲睡,“她们怎么喜欢用动物打比方。” 钟华起身关掉电视,拉起窗帘,把她的点滴调得很慢。 他应该去工作了。宁馥隐蔽拍摄的素材要尽快做处理,国内也还在等他的消息,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 但他坐在昏暗中,半晌没有动。 * 第二天宁馥还是脑袋痒痒,钟华找护工给她洗头。 “我以为你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他道。 “别的都可以不在意,头发还是要养护一下。”宁馥享受着护工小姐姐温柔的洗头服务,一边问钟华,“你不去工作?” 钟华淡淡道:“不要以为我的效率像你一样低。” 宁馥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被控制了?” 如果不是发现了端倪,钟华不会一直让人扣着那篇稿件,也不会在联络时从侧面提醒她趁着联军空袭的时候离开。 钟华看她把脖子支出去叫人洗头发,病号服下面瘦出两根伶仃的锁骨来。 他漫不经心地道:“你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写不出那么次的稿子。” 宁馥一下子笑了,“你再夸我两句,你再夸我两句。” 泡沫一下子溅进她眼里,刺得她一个劲眨眼。 钟华把毛巾扔在她脸上,“你还没同我说,a国使馆的新闻参赞找你做什么?” 宁馥委委屈屈地自己把泡沫擦了,“这事儿我本来想着重跟大领导汇报的——” 她卖关子。 钟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年轻的女人眼尾微微发红,嘴唇却扬起得意又嚣张的笑容来,她道:“他来找我,是想卖个普利策给我。” “我没要。” 这是邀功呢。 钟华弯弯唇角,“你为什么不要?” 宁馥一副慷慨悲歌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钟华被她弄得想笑,最后走过去给她把脑袋擦了。 还是夸奖了一句。 “做得好。” 宁馥头上顶着块毛巾嘿嘿一笑。 泱泱中华,“节义”二字,亘古有之。 * 休养了几天,宁馥等人登上飞机的时候,她在叛军营地拍摄的视频也发布了。 世界震动。 《中国的战地记者:我的任务是说出真相。》 《她是无畏之神》 《走入弹雨的女人》 法新路透塔斯社,几乎是同一天发了她的先关报道。 说来也好笑,宁馥报道战争,他们报道宁馥。法国记者兰斯的文字和照片广受欢迎,他自己也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宁馥在飞机上闭目养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