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牛肉干,奶皮子,奶豆腐……” 一口气数了好几样,徐翠翠笑得向日葵一样灿烂,一点不觉得烦,也认真道:“没问题、没问题!” 说到牛肉干,徐翠翠才向想起什么一样对宁馥道:“牧仁赤那,你还记得吗?就是你走时骑马送你的那个。” 宁馥在记忆中提取出这个名字,点点头,“记得。” 徐翠翠道:“他去年当兵去了。”她不无遗憾,“整个畜牧排,数他弄得牛肉干最好吃了。” 宁馥倒不在意牛肉干的口味,只有些感慨。 置身于这个世界,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如此鲜活,很多轨迹,却依旧沿着既定的脉络缓缓延展。 但她知道,未来不会有一个被锁在草原深处难产而死的女孩,不会有一个一心挣个“妇女能顶半边天”,却大字不识的徐翠翠,不会有一个很可能在第三次高考后,因为色弱而选择去死的年轻人。 也希望牧仁赤那,这个以河流和狼命名的蒙古族小伙子,能像他的名字一般拥有坚韧的生命力。他必然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不再是一个搅和在高涵、梁慧雪之间,起感情催化作用的工具人。 只盼她微薄之力,能让那些书本里三行两句就简叙一生的人物,能更鲜活地过一生。 或许过于圣母了些。 以往攻略男主搞定反派的时候,宁馥从来没在意过其他纸片人的喜怒悲欢。 可是,现在她要攻略的恋人换成了祖国。 这片土地上的人,善或恶,智或愚,都不是与她无关的简单情节。 她带着[赤子之心]系统进入这个世界,必将把这一颗心毫无保留地交出来。 * 又是两天一夜的行程,当宁馥挎着一筐腌鸡蛋回了学校,就敏锐地觉出气氛不怎么对。 宿舍里人都在,把腌鸡蛋分了一圈,杜鹃这城里孩子一边就着从食堂剩下来的大饼吃鸡蛋,一边对宁馥道:“你爸爸妈妈前两天来了。” 宁馥一愣。 杜鹃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把食物顺下去,道:“好家伙,你爸爸是将军呀!” 宁馥问:“他们为什么过来?” 杜鹃笑道:“你慢慢听我讲哦,你是不知道你走以后的事有多精彩!” 她说到兴头上,两眼闪闪发亮,连吃到一半的鸡蛋也顾不上了,坐直了身子绘声绘色地给宁馥讲了一番“朱教授震怒为爱徒讨说法,宁将军携妻要恶人食苦果”的故事。 原来宁馥叫砸了手的事还是传开了去。 毕竟围观者太多,当时还没排到书的学生们众目睽睽,全看见了她当时受伤的过程和那青紫肿胀惨不忍睹的手。 宁馥是包扎伤处拍拍屁股就跑内蒙去了,流言却不管当事人在不在场,飞也似地传开了。 这个时候,师生矛盾是一件严重的事。渐渐地,不知怎么就传成了工农兵老师恶意针对第一届高考上来的学生。 ——不光找茬,甚至还伤人! 学校也极重视,但还没等系里头商量好怎么处理,飞行器专业的大佬朱培青教授,先在办公室里拍了桌子。 据说,当时连系主任来劝都没劝住,朱教授直接上校党委告状去了。 又据说,当时朱教授当时痛陈宁馥是他最看重、最爱惜的学生,早已当她是自己的门生,并断言她是国家导弹事业的栋梁之才,别说是一双手了,从脑子到汗毛都是国家的! 当时的场景没人知道什么模样,不过朱教授的越来越激动的声音是全楼道都有耳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