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我杀了我阿爹。” “他该死。” 听人亲述的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关瑶心颤肉跳,双手索索发抖。 她张了张嘴,待想说些什么的,可许是被这风雨给淋得,鼻子却突然发起痒来,很快一个喷嚏打响,也把自己推出梦境。 …… 头痛欲裂。 人虽自坍塌的梦境抽离,身子却受受足了那场雨的影响。几声接连的喷嚏后,两道清涕自关瑶鼻腔流下。 有人将她揽起,忧声问:“娘子怎么了?可是受了寒凉?” 心有余悸的关瑶拿帕捂住鼻子,免不了盯着身边人多看了两眼,被裴和渊笑问:“娘子为何这般看我?” 关瑶满脑子都是梦中那个小身影,心里像是压了个磨盘一样,喉咙干得厉害,说不出什么话来。 裴和渊见她精神恹恹,喂了杯茶后,给人穿好衣裳,拢在怀里试了试体温,曲起指来弹了下她的额头:“还推被么?还看星星么?” 关瑶心里堵得慌,几番欲言又止还是问出口道:“幼年的事……夫君会难受么?” 裴和渊正欲去唤吴启延医,闻言眸子微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娘子在可怜我?” 这话,心神俱乱的关瑶不知怎么回答。 沉默片刻,她转而问道:“那夫君……现在想做什么?” 话头转得快,裴和渊却也听懂了她这话里的意思,他笑了笑:“听闻我那位生父病重,恐怕熬不了多久,我这当儿子的自然得去瞧瞧。还有……二姐即将贵为大虞皇后,家中喜事将近,咱们提前去侯着。” 将关瑶喝剩的茶一口闷了,裴和渊又转着杯子继续说道:“孟澈升是个伪君子,他越怕自己地位不保,我便越是要让他胃口撑大,尝一尝至上的皇权,先让他过过瘾。” “他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关瑶迷迷瞪瞪抓住这句关键。 裴和渊略一思忖,巧妙地答了句:“娘子可还记得上回在江州时,我那位母亲与外祖母墓前已有香烛?” 见关瑶点头,他又道:“我问过雇用的守墓人,道是有位年轻公子曾去祭拜过。按守墓人所描述,去的,应当就是孟澈升。” 裴和渊这番话,便是有意引导着关瑶,让她认为是孟澈升无意中察觉自己身份有问题,特意查过当中蹊跷,才得出的真相。 果然关瑶没再多问,而是很快把注意放去另一堂事上:“所以亭阳那回刺杀夫君的,是他?” 裴和渊没有否认。 关瑶蹭地一下站起身:“那夫君还要任他即位?不怕他再动歪脑筋么?” 轻飘飘的目光打在关瑶脸上,裴和渊嗓音幽幽道:“娘子既夸我手眼通天了,这等小事我岂能控制不了?” ……这是夸胖他还喘上了不成? 关瑶默默坐下,又问道:“那二姐?” “到底姐弟一场,她既喜欢孟澈升,我自然要帮她一把。”裴和渊答得很平静。 弯弯绕绕太多,关瑶脑子发胀,最后的问题转到自己最关心的事上:“北绥那边呢?他们求娶的是灵儿?” “求娶宗室女。”裴和渊脑袋微微一倾,弯了唇直接说道:“娘子不用担心,只要娘子在我身边,她便是安全的。” “叩叩——” 门被敲响,是吴启来了。 “郎君,新来的密信。” 关瑶正因为裴和渊方才那话心里不得劲,便硬梆梆地说了句:“什么秘信,我能看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