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号房,不过床榻般大小的空间,一人高,砖制的石床高两尺,其上又摆放着一张小几案,文房四宝已然准备好。 石床拐角,放着一个马桶,墙角凹进一个窗,摆放着蜡烛,碗筷等东西。 不过,石床乃是火炕,在号房外的火口,由兵卒偶尔填充木柴,保证举子们不受冻。 待他坐下,收拾一番,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就这一会儿,官挨官,人挨人,就有三拨人经过,官比考生多,可谓是严苛到了极致。 “首场,贴经,两个时辰——” 这时,某个考官拎着锣鼓,不时地敲打着,一边用高吭的声音地喊着,显然所有的考生已经落坐,准备开考了。 张印抖了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然后才缓过来,打开了打下来的书卷。 第一场贴经,其实就是填空题,基本上在论语、孟子等儒家经典中出题,考验的是读书人的基本功,约莫五十道题。 第二场,也是策论,也是进士科中最重要一场,所以放在了第一天的下午,时间直到第二天的午时,时间充沛的很。 考究的是举子们的时政大局观,亦或者是纸上谈兵,虽然说是泛泛而谈,但也是极为重要的,能看出一个人的政治敏感。 第三场,则在第二天的下午,考的是明法,大唐疏律等默写填空,考究是律法知识,毕竟为官就得识法,不懂法律的官吏,怎能算是官? 第四场,则是明算,放在第三天的上午,顾名思义就是算数题,不懂算数,治下百姓都不晓得多少,当个屁官。 第五场,则是命题诗赋,主要考究举子的才气,算是进士科的预留精华项目。 毕竟不作诗,算是进士吗? 进士科,已经不算真正的进士科,而是明经、明法、明算的结合体,难度更大,综合水平最高的一场。 而且,今年采取的是百分制,贴经、明算、明法,很好裁量,唯独策论和诗词比较麻烦,但依旧减轻了考官的难度,算是明显的进步吧! 张印粗略答之,已然头昏眼花,脑袋发涨,实在是太耗心神了,让人难以为继。 三天一过,他已然感觉已经没戏了,别的也就罢了,明算和明法写的一塌糊涂。 “问雉兔各几何?你算了多少?” 出了贡院,几个脸色苍白的举子互相问道。 闻言,张印心神一动,这就是难倒他的题目。 “这是《孙子算经》中名篇,只是鸡兔数目不同罢了,鸡十八,兔十四!” 某个举子得意地说道:“稍微一算就知晓了!” “贪污一百贯,应处于何种刑罚?” “奸污罪又该如何裁量?” “噗呲——”张印感觉自己都要吐血了,这么刁钻的题目竟然也有人会,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再听,连忙而去,过两年再来考取吧。 他感觉自己长于诗词贴经,短于明算明法,可谓是强差人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