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下,两道修长的身影立在城墙上,不时地交谈两句,笑几声,怡然自得,惹得下面的吏员们羡慕万分。 没有些许地位,你能上去吗?整个长沙府,只有那身在岳州的兵马指挥使李威,以及通判,四人而已。 “你说,府君与运使二人,在城墙作甚?”城墙下,牵马护卫的随从,齐齐躲在墙跟,阴影下比较凉快,不由得畅聊起来。 “恐怕是等什么人吧!”知府的随从摇了摇脑袋,笑声说道:“今日府里得了消息,说有位大人物要来,所以,府君与运使就来等待了!” “那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最近许多大人物来咱们长沙,那府邸建的格外漂亮,啧啧啧……” “咱们长沙府以后就是大唐的国都了,自然有大人物!” 随从们议论起来,无论无何,成为天子脚下的京都,让他们的精气神格外的显著,好似地位一下子就提升了一般,与其他府县就不是一样的人了! “来了!”刁广谆目视前方,看着一行骑兵缓缓而来,其后,又是络绎不绝的骡车,说道:“这是天黑前的最后一批车队了,想必,就在这里面了,我两下去,迎接一下这位即将接任的知府!” “正是如此!”胡宾王也点点头,笑道。 随即,两人相随而下,整理了一下衣着,郑重相迎。 庞大的车队对两人不以为意,直过入城,只有一辆较为奢华的马车,慢慢地停靠在路边。 随后,一个十三四的白衣少年走下马车,作揖鞠躬,很有礼貌。 两人笑了笑,坦然受这一礼,目光又聚集在马车上,一个华衣男子也笑吟吟地走下,一边作揖,说道:“两位仁兄前来相迎,淮真是愧不敢当!” “福清男大驾光临,我等岂有不迎之理?”刁广谆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早就听闻福清男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胡宾王虽然年轻,但礼仪方面却没人挑个不字,说着,他不无遗憾地说道:“衡阳伯(李威)驻守岳州,谭判官又忙转多日,缠绵病榻,不能亲迎福清男!”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男爵,落魄的宗室,哪里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相迎?” 李淮哪里不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心中的小小芥蒂瞬间消融,看待这个年轻转运使的目光,越发的欣赏,谦虚地说道:“我来长沙,本不想惊扰众人,如今,两位结伴来迎,李淮真是感怀莫名!” “今日,我请客,人生第一次来湖南,我得尝尝,湘水酿造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爵爷这是打我脸了,哪有客人请吃酒的道理,我来,今晚迎江楼,我作东,咱们几人小酌一杯,为爵爷接风洗尘!”刁广谆颇为深意地看了一眼胡宾王,然后笑容满面地说道。 “好,就咱们几人!”李淮低声说道:“不瞒二位,我本就打算低调行事,实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我们省得!”刁广谆点点头。 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