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 李昂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还是男生女相,千娇百媚?” “啊?” 赵管家愣了一下,吞吞吐吐道:“都不是,那妖人行事凶残,身份特殊...” 李昂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顾虑周围这些商队, 想了想,便对邢河愁说道:“格力道友,你们先随商队出发,等我解决了那名妖人,再赶上你们。” 邢河愁眉头微皱,“道友一个人没事吧?” 李昂摆了摆手,“小小鹅城而已,能有什么可怖妖孽。实在不行,我会让信使告知你们的。” 所谓信使,就是指在天空极高处飞行的侦察者兵蜂——它们可以通过俯冲向下,旋转舞蹈来通知邢河愁等人前方存在危险, 也可以发出嗡鸣,告诉邢河愁等人李昂遭遇了麻烦。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嘛。 “那贫道先行一步了。” 李昂一拉缰绳,调转马头,跟着管家奔向县衙方向。 ———— 鹅城县衙内,空气压抑,一片肃杀。 衙门中间有着两人,一站一趴, 站着的那位贼眉鼠眼,身躯微晃,看上去惴惴不安, 趴着的那个皮肤黝黑,面目丑陋,拷着手铐脚镣,一副有恃无恐的骄纵模样。 衙门两侧,立着两排皂役,各自拿着一根长约齐眉、上黑下红的水火棍。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魑难缠, 天下百姓最畏惧的,就是这些横行霸道、不讲道理的官府衙役,生怕他们带着火签、传票,挂着腰刀,拿着铁链手铐随意抓人,杀良冒功。 可现在,这两排皂役面色惨淡,畏惧不安,明明手里拿着象征衙门威严的水火棍,手掌却微微颤抖。 他们恐惧的来源,正是那个趴倒在地、狼狈不堪却依旧神色倨傲的皮肤黝黑男子。 嘈杂男女老少的哭喊声,透过厚重的大门传进大堂,令马邦德更加怒火中烧, “给我打!” 马县令狠狠一拍公堂书案,将桌上摆着的官印文书、案卷、朱研、惊堂木等物,都震得偏移了一寸。 衙役们面面相觑,有个年长皂役迟疑着轻声道:“大人,已经打了八十大板了...” “本官说了,接着打。” 马邦德紧咬牙关,语气森然。 这个世界同样有着“笞、杖、徒、流、死”五刑, 笞刑是用竹条荆条鞭打犯人,而杖刑则用实木打造的水火棍捶打犯人脊背臀腿。 水火棍分量极重,如果嫌犯没有送钱送到位,衙役刻意下狠手,只用二十杖就能把一个健壮汉子打的半死, 哪怕用平常力道,四十杖也足以让人数月不愈。 八十大板...活活打死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年长皂役听到县令的命令,只好转头看向下属,朝那肤色黝黑男子扬了扬下巴。 两名衙役不情不愿、脚步缓慢地走上前去,拿着水火棍,继续捶打黝黑男子的脊背。 啪, 啪, 啪。 水火棍生音沉闷响亮,想来也是力道十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