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然叉起了双手,微笑着,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就好像是他真的不知道对方要讲什么。 “我的意思嘛,还是再等等,先稳固了这里,等到固若金汤,对方绝对攻不上来,我们有退路了,才好打嘛。”寂停顿了一下,又咳嗽了几声道,“再说了,后勤物资的调配,大军怎么进发,仗怎么打,虽然我老头子不太清楚,但也知道马虎不得的,不是吗?” “是,您说的很有道理。”陈森然点头,听不出喜怒,还是笑。 而卡尔玛则是眉毛一挑,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身旁的另一个人已经开口了:“寂大人言之有理,反攻诺克萨斯人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已经失败过好几次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大好局面,切不可乱来啊。” 说话的这个人中年,长须,一张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年轻时的丰神郎玉,他说话的调门是贵族的调门,仪态是贵族的仪态,他的衣服是整个大帐里最光鲜的。 三十六颗玉珠缀满了他全身上下,映的整个原本有些昏暗的大帐都熠熠生辉。 他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同流俗的高贵,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高踞在艾欧尼亚的王城普雷希典皇宫里的王座上,端着一杯出产自德玛西亚的今年最好的红酒,用一种最惬意地姿态看着王座之下的美人翩翩起舞。 可是他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他是艾欧尼亚最后的王族,普雷希典家族最后的子孙。 如果艾欧尼亚没有亡国的话,他本应该是在位的国王,王号路易十四。 可是他现在只能坐在这里,这个会议桌的边角,说着不疼不痒的话,看着别人的脸色。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时代的悲哀。 但却没有人会怜悯他。 “路易殿下,这是战争。”卡尔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称他做殿下,而不是陛下。 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这是战争,战争,贵族走开。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大家各自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良久。 “好了,各位,我想我大概知道大家的意思了,今天就散会吧。”陈森然拍了拍手打破了某种尴尬。 于是大家都相视着起身离去,最终只剩下陈森然,卡尔玛,还有巴尔扎克在场。 “对不起,杰克,让你失望了。”卡尔玛有些歉意地对着陈森然说道。 “不,夫人,您不需要道歉,真的。”陈森然却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这是我早就已经料到的了,我想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卡尔玛皱起了眉头。 “是的,一件为什么对方会将天王山留给我们的事情。”陈森然这样说着,却是笑出了声,“真是高明啊。” “高明?”巴尔扎克也皱起了眉头,他不觉得占领天王山是个错误啊。 “当然,当然高明,你说,一只拳头,如果有两根手指不愿意发力,要散开,那么打出去,还有力量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