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瓶酒吗? 都是执拗到死的男人啊。 陈森然笑着提着酒踏入到了春风吹拂的夜晚里。 春风出奇的有些暖,这种暖让他想起了那个在春风吹彻的夜里翩翩起舞的女孩。 那朵只绽放一夜的白莲花。 你在海的那边还好吗? 陈森然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了熟悉的地方。 去见一个熟悉的朋友。 疾风中的剑豪,亚索。 三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每一次到了夜色深沉的时候,陈森然都会提着好酒去找亚索。 他们也不说别的只是喝酒。 亚索还是住在那件老旧的旅舍。 如今那间旅舍已经被陈森然买了下来,转送给了亚索。 亚索没有拒绝,还是和他喝酒,闲谈,不说别的。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陈森然走过那一盏挂了很多年都没有彻底朽烂的昏黄的吊灯,走上了二楼,敲门。 “进来吧,今夜又是什么好酒?”里面传出亚索的声音,比之从前也是多了几分亲近。 陈森然推开门,不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了亚索的面前,将酒只放到了火炉上。 “你可以猜一猜,你的鼻子那么灵,一定猜的出来。” 陈森然在亚索面前坐下。 一壶酒开始温温的煮。 两个人都不说话。 只等酒开。 “咕咚——”酒开。 亚索也不怕烫,直接将拿了下来,一拔瓶盖,嗅了一口,赞道:“新酒,好酒,有心了。” 室内很快弥漫了一股淡淡地酒香味。 东岛清酒,淡而醇香,不浓不烈,却另有一副风味。 正如东岛的仕女,淡眉清目,韵华自生。 “喝。”亚索直说一个字,将酒倒下。 两人举杯而饮。 数杯下肚。 一瓶酒已是见底。 “好酒啊,好酒,虽无大雪,却已是到了意境。”亚索喝的兴起,起身推开了窗户。 没有浓雪扑面,只有春风暖暖。 春风暖暖酒意薄。 也算好时光了。 “说吧,你要杀谁?”亚索在窗口站定了一会,忽然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你去杀人?”陈森然神色平静,将手中的杯盏缓缓放在了软榻上。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将有什么麻烦。”亚索顿了顿后又说,“我喝了你这么多年酒,总要拿些什么来还你,我没有别的,只会杀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森然也没有再否认,而是站起了身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下次……”亚索在窗边低语着,“那么下次,带些清酒回来吧。” “一定。”陈森然低笑,关门。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了。 他们不会深情热烈地说,我不想你死去之类的狗血撒地的话。 他们只会背对着身子,彼此站在黑暗里,说,下次带更多的酒来吧。 所以,也请不要随便就那么死去了啊。 因为,难得有人可以坐在一起不说话,只是喝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