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比山下好一点。 至少有那么些绿色遮掩在山道上,没有尸体。 整条上山的路呈一条直线向上爬升,没有多余的弯弯绕绕,很直接。 但是也很长,非常长。 长的陈森然他们在山道上走了至少有十分钟依旧看不到顶峰的那一座寺庙的影子。 这很有点像是朝圣前,神必须让凡人走很长的路来消磨他们的耐性和体力,以让他们表达对自己最大的敬畏。 那只吸血鬼似乎是把自己当作了神。 “他大概是打算让我们累的连路都走不动,好一个一个地挑选最美味的食物。”陈森然小声地用口型对着身边的两个人开玩笑。 因为小安妮又睡着了,睡着的女孩不该听到成人恶俗而血腥的玩笑。 老杜和古拉加斯都没有笑。 陈森然这个笑话不好笑。 一点都不。 他们两个紧绷着自己的脸,尽量调整着自己全身的气息,握住了手边能够握住的东西。 武器。 马鞭和酒桶。 他们两个认真的就像是即将出征的士兵。 “没必要吧?”陈森然还是说着乱七八糟的轻松的话。 但是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更加紧地搂住了怀里的小姑娘,弄得睡梦中的小丫头挣扎着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再烦,就打你哦!!!” 稚嫩的声音。 清脆的语调。 在大战之前。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个紧张的男人都笑了起来。 简直就像是一缕最好的阳光。 —————————— 当太阳升到最高的天上的时候。 那一座寺庙的大门终于出现在了三个人的眼前。 那是一扇古老、古旧的本该早已风化在历史长河里的残破石门。 它没有合上,有一半坍塌了下来靠在门框上,露出了一线供风穿越而过的缝隙,来让时光连接寺庙和凡间的空气。 古拉加斯走上前轻巧地举起了那一块看起来无比沉重的门板,又轻巧地放在了一边。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连石屑掉落的轻微声音都没有。 因为那扇石门就像是被永远冻结在了某个时间,它不会再腐朽。 只是一直那么老。 石门之后是一片院子,院子里青草离离,青草上有四处散落的如同那石门一样年深月久的朽烂雕像。 它们四分五裂着,让人完全看不出这些雕像原来是什么模样,从前又是何等威武雄壮。 历史和新时代的定义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在整片院子的最中央,是一座同样石质的早该被岁月带走的大殿,尖顶,线条冷硬而放肆,高大古朴。 有密密麻麻的不明意义的纹络雕刻在它的表面上,细细长长的线条,从底端一直延伸到刺人眼眸的尖顶,阳光又从那上面映照下来,顺着尖顶,一丝丝地漫开,分散到那些线条里,如同流水般流到底端。 像是生命不息,像是血液循环。 吸血鬼,就应该居住在里面了。 “我先上?”古拉加斯问着却是举起了酒桶,朝着那一扇同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