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然起了个大早来到了黑曜石图书馆,在重温了一遍《利刃守则》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之后,太阳快要移到正中。 打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黑岩木门,陈森然照例向着柜台后的好心女人点头示意,然后一只脚踏进无边的阳光里,他的整个人脚步闲适,呼吸顺畅,笑容自然,甚至还有时间抚平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黑色长衫的衣角,从他笑容微露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即将要去参加一场可能有死无生的赌局。 “年轻人……”柜台后的好心女人再次发话。 “夫人,我感谢您的好意,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能结束的。想要强大,只能流血。”陈森然侧着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打断了对方即将出口的劝阻。 好心的女人沉默。黑岩木门关上。她看着面前的魔法灯忽然笑了笑,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显得越发明亮,“易,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 沿着白石砌成的宽阔大道漫步前行,陈森然来到了战争学院的门口。 白玉石质的大门近在咫尺,太阳将大门的影子投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窄若刀锋的黑线。 一码之内是苟延残喘,一码之外是纵情燃烧。 选择怎么样的生命?陈森然踏出了一大步,无声地笑。他怎么愿意怎么可能怎么允许被这狗娘养的人生打倒? 当年沙漠里的嗜人风暴不能,十数年的枪林弹雨阴谋诡计不能,巴洛克别墅的火焰不能,如今这些区区的勾心斗角刀锋几把当然更不能。 他没有告诉瑞兹自己的这次行动,也许那个神奇的索拉卡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这次看起来极为莽撞的行为,可是从瑞兹没有任何反应来看,他们是不知道或者是默许了。没必要去麻烦他们,陈森然在这些日子其实已经看出了他们有很多的顾忌。 他也没有告诉小安妮,只是对她说等我回来吃饭。他不想那个小姑娘担心,就算他可能真的死去,那样的话小丫头会哭吧。 最后一次回头看,向着那座隐没在重重建筑内的冰晶建筑告别,丫头,等我回来。 陈森然开始向外走,走的利落彻底,春风从大街小巷吹来,很温暖。 ————————— 转过一个街口,迎面走来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大街喧闹。陈森然随手放下了几个铜币,从街边的小摊上拿了一杯爽口的饮品,一边摇手示意不用找钱,一边却似乎是无意般向着街边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 第五个。这是陈森然发现的第五个监视自己的人,从他们眼中或多或少的敌意来看,诺克萨斯人训练探子的水平实在是低下了一些。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诺克萨斯人对于自己的关注力度似乎是加强了不止一倍,难道是上一次的失败让他们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强力程度? 陈森然摸了摸鼻子继续往前走,现在他暂时还是安全的,诺克萨斯人就算再怎么想杀自己,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那就是挑战议会的权威。 至于那些隐藏的更深的议会的探子,陈森然至今只发现了一个,还是十分侥幸在饮品的反光里。 现在的局面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蝉是陈森然,螳螂是伊泽瑞尔,黄雀是议会,而诺克萨斯是那把什么也不知道的螳螂的镰刀。 看似无解的局面。在陈森然踏出战争学院的时候,就是无路可退。 可是……真的如此吗? 陈森然看着那些越来越密集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