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阿融立马回答,期待地看着宋淮声。 可是我心疼啊。他牵着阿融的手紧了紧。 那好吧。阿融有点失望,但还是没强求,他拉着宋淮声跪在石屋面前,与他一起拜了三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算举行婚礼了,老山神是我的长辈,拜拜他就行了吧。 宋淮声跪着,心里真诚地发誓:我一定和阿融一辈子在一起的。 他说完这一句,好像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叹息声,等他认真再去听的时候,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好了,这下我们就算是结婚了。阿融站起身,拉着宋淮声起来:接下来就剩最后一项了。 最后一项是什么? 秘密。阿融神秘一笑,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萤火虫四散开来,向远处飞去,然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明亮的通路,一直从脚下通到山顶。 他们十指相扣,顺着那条光路想山顶走去。他们周围是数不清的萤火虫和成千上万的小动物,林梢山头都响着鸟雀拍翅的声响和清脆的鸟鸣,寂静的山林热闹非凡。 这样的热闹让宋淮声觉得不真实,眼前这一切带着虚幻的色彩,就是身处童话书中的场景一般,这一页好像随时会被翻过去,然后下一秒这一切都消失无影,只有身边的人的手是带着温度的。 他紧紧牵着阿融,抓住了这一片虚幻中他唯一想要真实的人。 他看着身边盛装的阿融。忽然间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穿一身正式的衣服过来,这样,这场盛典就能更像婚礼了。 从山洞到山顶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长到宋淮声觉得他好像在这一段路里和阿融走完了一生,但是却又短到他还没有把阿融的手焐热就走到了山顶,他不得不放开阿融的手,站在一群小精灵之中看着阿融一步一步走向融山的最高处。 衣袍很宽,阿融走动间可以看见他赤|裸的脚和纤细瘦弱的脚腕,明明那样让人心疼,但是却充满着生机,让人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很有力量。 阿融在月光下站定,然后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高举着双手开始跳一种看上去很古老的舞蹈。宋淮声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舞蹈,好像是古老的祭祀舞,阿融跳得很好看,他银色的短发在月光下像是一片被实质化了的月光,闪烁着耀眼皎洁的光芒,那一根翠色的羽毛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耳后轻轻颤动,像是一片笼着月光的翠色的烟。 这是一场十分美好的舞蹈,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宋淮声觉得他好像在做梦一样。 阿融回头,冲宋淮声笑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他还没来得向前一步,就看到一大团黑色的云从山崖下面飞上来了,阿融稳稳地站在那团云上面,双手平举在胸前,以一种很端庄虔诚的姿态接住了月光。 宋淮声悬着的心一下放下了,他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团黑云其实不是云,而是一群鸟,它们挥动着翅膀,羽毛挨着羽毛,将自身变成了一大团浮动着的云,他刚才太紧张了没听到拍打翅膀的声音,现在听来,那声音竟然十分规律,像是给阿融的伴奏,他站在鸟群之上,接着跳那只舞蹈,向自然祈求着庇佑。 在那样的美景之下,宋淮声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既为阿融的美丽,也为自然的神奇。 那一日,他见过了最美的山神和最美好的山神祭。 ☆、记者 他们下山的时候,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再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他们还没到家就先听见了他家门口传来的嘈杂声,有很多人围在他家门前,那些人扛着□□短炮,宋淮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拉着阿融躲到一边,然后看见了人群里的韩琦。 都告诉你们了,宋先生他不住这里,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韩琦在人群里被挤得头发凌乱,西装下摆也皱起了,他身后的人勉强为他在人群中开出一小片空余的地方,他正了正领带,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们就因为几张莫须有的照片追到了这里,不觉得可笑吗? 这些照片可不是莫须有的。一个堵在前面的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后拿着一沓照片大声说:从这些照片来看,宋淮声和那个少年就住在这里,谁能想到那么有名的大歌星居然是一个同性恋! 你说什么?!韩琦一听这话就被气地眼前发黑,他伸手去抢那人手里的照片,但是没抢到,却被散了一地。那些照片上,他们的笑容灿烂,背景是延绵不绝的融山和干净温暖的清河镇,在人群推搡的时候,被踩上了肮脏的鞋印和泥土,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一边蹲下去捡那些照片,一边在心里祈祷宋淮声现在千万不要出现。他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一颗心在胸腔里七上八下的,他昨晚看到那条热搜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宋淮声,可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打通过宋淮声的电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