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群人将生死置之度外,将以身殉道视为荣誉。 贪婪欲望无法战胜信仰之力,那信仰是否能战胜信仰? 是长矛刺破盾牌,还是盾牌挡下长矛? 宋潜机暗骂无相害人,欲望害人,一边喝问冼剑尘:“这已经是最难应付的敌人了,你这次还不出手吗?” 冼剑尘摇头:“不好说。你还是再接剑吧。” 宋潜机反手握住飞来宝剑的剑柄,手腕下意识一颤:“怎么这么冷!有没有暖和点的?” 二人已是风雪满头。此剑出鞘寒气凛然,更是雪上加霜。 “此剑名为‘破妄’,可助持剑者堪破虚妄。这阵法威力强大,因为有信愿之力加持,你用别的剑不顺手,只有此剑最合适。但你持剑时,需暂时放下纷繁杂乱的念头,放弃充沛的感情。”冼剑尘话锋一转,“你行不行?你要不行,为师就准备逃命啦。” 宋潜机深吸一口气:“念心法!” 四面的风雪帘幕愈发牢固,每一剑全力刺去,只能划出浅浅痕迹。 像竹剑打不穿铁墙,宋潜机陷入被动。 冼剑尘:“没有心法,你先想象你是冰雪做的,与世上一切悲欢离合都不相干,你通晓是非,心志坚定,却没有理解强烈的感情……” “什么玩意儿?”宋潜机越听越觉抽象至极、难以理解:“我造了什么大孽,在这种死阵里临时抱佛脚。” “先想点开心的事,咱们遇到这阵法,说明他也没牌可打了。” 他们顺利甩脱正道仙盟的围追堵截,逼得幕后敌人动用最后、最强的助力。 “你说的有道理。”宋潜机赞成,“还是再说说这剑的事。” 两人一路吵架,却也积攒下许多默契。 无论面对何等艰险的绝境,他们总能苦中作乐。 谁说西天之行,就只能有痛苦? 冼剑尘:“唔,锻造它的材质很特殊,与青崖的‘雪刃刀’同源。” 宋潜机骂了句脏话:“你不早说!” 冼剑尘:“这重要吗?” 宋潜机闭上眼,开始回忆使用雪刃刀时的感觉。 …… 夜已深了,浓云遮蔽明亮的月影。 洪福郡上空的云船灯火已熄,天上地下都是一般黑暗。 夜幕深处,忽亮起一道绯红霞光,如流星拖着长尾划过天际。 地上的人纷纷仰头: “流星怎会这么亮、这么红?” “那是仙音门的乌金车。何仙子真要去华微宗了?” 何青青坐在金碧辉煌的乌金车中,闭眼假寐,直到云车停下。 “掌门,前面有人拦路!”赶车的年轻弟子入内禀告。 何青青撩起眼皮,目光越过垂落的碧纱望去。 只见拦路的女子身穿利落的红色劲装,腰身劲瘦,双腿修长有力,驾驭着一柄俏丽的长剑。 陈红烛带着“百花杀”,一个人拦下何青青的乌金车: “何姑娘……” 仙音弟子当即喝道:“我派掌门在此,陈仙子何故无礼!” 陈红烛一怔,改口道:“何掌门。” 众仙音弟子表情不善,怀抱琴瑟琵琶等乐器,五指紧绷。 陈红烛目光穿过微微晃动的碧纱,紧盯着纱后纤细的人影。 “我们又见面了。”碧纱后传出女子冷清的声音,“我正赶去救治你父亲,你为何要在此拦我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