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挥手:“但说无妨!” “我对宋潜机提议, 可以教他‘隐容术’,他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这让我觉得,他好像对练习功法、提升修为并不是很感兴趣……” 花掌柜越说, 声音越低。 卫平结识黑店众人后,今天跟自己学隐容术,明天跟张铁匠学炼器, 后天找药铺掌柜学炼丹, 总之四处坑蒙拐骗, 骗尽他们看家本事。 但卫平自诩浪子,绝不肯学符道,也不想背负“某位强者传人”的身份。 而宋潜机更奇怪,自称是个种地的。 哪有不想学功法,只想种地的修士? 花掌柜不忍心亲口说出某种可能性——你看上的徒弟,都不想跟你。 这对年迈的书圣而言,未免太过残忍。 生存与繁衍,是人类最不可割舍的两个欲望,与生俱来刻在血肉里。 修士没有血缘子嗣是常事,若没有继承衣钵的弟子,才是真正绝后。 书圣虽不能飞升,但他这一生波澜壮阔,辉煌壮丽,不该抱憾而去。 世上还有几个卫平和宋潜机,书圣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寻觅、教养徒弟? 花掌柜感到一阵心酸。 书圣面色微僵,随即语气坚定道: “宋潜机只是对隐容术不感兴趣!哪像卫平那小子,什么都想要。” 他不知在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宋潜机本来就会写符,还敢要老夫的山头,还主动报名参加‘书画试’。安心,他就是冲着老夫来的,且看三天后书画比试,他必将一展笔力,争胜夺魁!” **** 明月出云,照耀千峰。 乾坤殿沐浴着银色月光,琉璃瓦和斗拱飞檐闪闪发亮。 五色鲤游向云雾深处。 主峰广场前,人海依旧。 其他擂台已经决出胜负。于是所有人围拢在“天字贰号”台四周,等待这场最后的胜者。 孟河泽这局遇到的对手,较他境界稍高,且经验老到,不像上局对手易被激怒。 对方剑法周密圆融,组成一堵不透风的铁墙,孟河泽却是手持利刃的破壁之人,屡屡找出破绽进攻。 他越战越血勇,铜墙铁壁也要打穿。 台下不断爆发叫好声。 孟河泽清醒冷静,没有被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昏头脑。 对面剑路萌生退意,他迎头痛击。 恰在此时,一声嬉笑传音送入孟河泽耳中: “你在台上打得好威风,你宋师兄要没救啦!” 孟河泽一惊。 他本来不该听见。每个擂台四周都设有屏蔽阵,由场边执事监管阵法。但执事此时无动于衷。 按比赛规则,台下观战者禁止向台上传音,是为防止有人暗中指点、或干扰参赛者。 这声音很耳熟,像在宋院门口听过。 稍一错神,对面剑路陡变! 孟河泽反应不及,凭直觉挡开剑锋,胸腹却狠狠挨了一记重拳。 当即闷哼一声,唇边溢出血线。 剑是虚晃一招,拳才是杀拳,对方五指舒张,亮了亮银光闪烁的手套。 这拳套是一件中阶法器。 对手抽身前低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得罪了。” “孟师兄小心!” 战局形势逆转,出人意料。 台下外门弟子担忧惊呼: “怎么回事?孟师兄好像心不在焉!” 孟河泽眼神微冷,握紧长剑,凌厉劈斩。 瞬息之间,剑影交错,他们已经过了二十招。 耳畔又是一道传音:“你这么能打的筑基修士,我们找了十二个,都去瑶光湖打宋潜机了哈哈!” 谁要害宋师兄? 谁敢害宋师兄?! 孟河泽战斗中匆促转头,台下人海涌动,隐约有几道绿影出没。 他忽然蜷缩,狠狠弯下腰,像只虾米狼狈不堪。 对手收拳,神色得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