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什么?洛父反问道,你的肆意妄为导致公司股价震荡,人心惶惶。难道我没有向你反复强调过,你的行为不代表你个人,家族利益至高无上吗? 利益至上的结果,就是亲生母亲躺在医院奄奄一息,您继续手上的会谈吗? 或许是从没想过一向言听计从的洛溪衍会忤逆他,洛父的情绪几近失控。 他目眦欲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洛溪衍抬眸,不卑不亢:我希望是在和父亲说话,而不是集团董事长。 洛溪衍!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洛父从凳子上起身,极不冷静的抄起茶盏扔了过去。 满盛着怒意杯盏在触碰到家具的瞬间炸裂,飞起的锋利挫伤洛溪衍的表皮,在他脸颊和手背上刻下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鲜红顺着血口溢出,在白皙间划落一道刺眼。 洛父声色具厉:不要以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能给你什么,就同样能收回什么! 半晌,洛溪衍用指腹擦拭了一下侧脸流下的血迹。轻道:您当然可以做任何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洛溪衍的情绪俨然冷却了下来。 能将那些深藏多年的话诉诸于父亲,洛溪衍已然无憾。 他也深知,发泄应当到此为止。继续争吵下去,显然对解决问题毫无裨益。 他沉下心,试图用理性思维说服父亲:抛却偏见,您为什么认为覃清野一定会输? 面对洛溪衍突然转变的态度,仍旧沉浸在愤怒里的洛父一怔。 覃清野被监视虐待的事情一经激发,覃家必然会找一个替罪羊出来。他们当然不会蠢到找扫地阿姨出来背锅,而最合适的人选,您显然比我更清楚。没有她,覃溯还争的过吗? 从父亲的眼神中,洛溪衍读出的动摇。 他乘胜追击:所以站在覃清野身后,会是个明智的选择。当然,也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洛父侧过身,视线压上洛溪衍: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威胁我不得不站在他那边? 洛溪衍错开视线,再次沉默。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抱歉打扰,夫人差人唤您吃晚饭。 吃什么吃,没看见我们正在谈正事吗? 门外的人并未因为训斥而离开,转而道:夫人说,您若是没有胃口,可以先让少爷先吃。另外,她还托我带了句话,她说,请您别忘了,她姓司。 这无疑是一句警告,暗示他洛溪衍身后还站着整个司家。 洛父摘下眼镜,往桌子上一甩:让他吃! 洛溪衍会意,向父亲深鞠一躬,离开了房间。 餐厅里,母亲终于等到了洛溪衍。 见到他脸上的血色时,她立刻屏退了旁人。 将洛溪衍拉到身边,她才发现他手背上还有一道伤。 她空抚过洛溪衍的伤口,心疼道:母亲是不是错了?曾经你想要自由,母亲没能给你争来,让你从小生活在重担之下。自那之后,你便再没了心愿。 或许,如果当初我不选择你父亲。至少能保证你无忧无虑的长大,和其他孩子一样嬉闹玩耍,是我间接剥夺了你的童年。 洛溪衍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不知道怎么回复。 阿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和你父亲都不同意你这样,你现在应当如何自处? 洛溪衍神色一淡:于我来说怎样都好。我既然敢做,就做好了放下一切的准备。我必须把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带还给他,至于他要或者不要,我都尊重他的选择。 洛溪衍抬眸,任余晖的璀璨落入眼底。 这次,他不会让覃清野一个人了。 此次同时,覃清野踏进了那个他两年都未曾回过的家。 覃宅早已不是原来的住址,却一如往昔的透着刺骨。 来之前,覃清野早设想了一万种重见母亲时的场景。 他以为自己能保持冷漠,却还是在她微笑时有所触动。纵然他非常清楚,那笑意里包藏着怎样的虚假和淡薄。 母亲向前一步,张开怀抱的动作与记忆里两相重合:清野,你身体还好吗? 覃清野咬牙后退了半步,避开那份假意的关心:骨肉情深的戏码就不必了,不闻不问的两年,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如果不是看见你的直播,母亲根本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过着什么日子。 不知道吗?覃清野冷哼一声,托您看管我分化期的福,两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