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冰不冰。 有手套。 我看看。 裘榆停下摩挲的动作,袁木的指尖从他的手腕处下滑,从手套口挤进半截,路过手心,碰到了指缝。裘榆蜷了蜷手,来迎他,袁木却不再近了。 还行。袁木笑笑。 绿灯亮,车群通行。 冬天真好,可以借此长长久久地拥抱。抱着他的感觉确实不赖,比想象还好。在细枝末节处得偿所愿更奇妙,难怪人与人总祝心想事成。 到家时袁木的腿麻了半边,因为肌肉紧紧绷了一路,屁股也好像暂时失去知觉。他没表现出来,迈碎步和裘榆去锁车,想起一事,说:明天你早的话就先走吧。 裘榆解扣的手顿住了:为什么?嫌生硬,又接一句,怎么了啊。 袁木还弯腰抻裤脚,说:有点事。他把头盔放好,裘榆听不出来的懊恼,今天早上也是被耽搁,忘记跟你说了。幸好你起晚了。 裘榆一怔:要是我没起晚呢。 那不是害你白等。 裘榆觉得自己是真有病,袁木笃定自己会等他的样子让他止不住笑:谁说我会等你? 袁木裤脚不抻了,叉腰瞪他。瞪几秒,打他头盔一掌:稀罕。 你什么事。裘榆问。 袁木不愿意说细,搪塞道:你就先走吧。 钱进拎着个口袋吊儿郎当走来:我靠,你们才放学? 裘榆没心思睬人,袁木回:啊。袋儿里装什么了? 夜宵。钱进上前揽他俩,我都串一晚上门了,你们居然才结束学习,一起吃点昂? 裘榆像扒拉裘禧一样把钱进扒拉开:不想吃。 袁儿呢? 袁木先问:是什么? 拌面,和烧烤。 那来点,去你家吃。 好嘞!钱进又碰裘榆,榆哥真不要?够吃!不够的话我再买。 裘榆垮着一张脸,天太黑倒也看不出什么:你们去吧。 他转身就走,有手拉他,回头一看又是钱进。 哎一起啊,刚好仨人都顺路。 裘榆更烦了:一起一起,来,让你俩走我前面。 快到楼梯口,钱进考虑着,还是得加两瓶冰冻可乐才带劲,把袋子给袁木攥着,赶紧折回去买。 和钱进聊了一路的袁木知道回头了,找裘榆:你们周四还是周五走,老师定好了吗? 定好了,周五。 裘榆参加的比赛没在重庆设置赛点,队员由老师带队赴北京。 火车还是飞机啊? 火车。 你想吃什么水果,走之前要不要给你准备点。 这时裘榆才转脸看他。 袁木推测:石榴? 裘榆问:怎么冒出来个石榴。冬天有石榴吗? 他们停在楼道口。袁木等钱进,裘榆等袁木。 有啊。袁木踢楼边的垃圾盖,找找就有了。 麻烦。而且不应季,就算有品相也不好。裘榆用小腿挡开他的脚,你也不嫌脏。 袁木站稳没再动,那边钱进咋咋呼呼来了,身后跟条追人的狗。 白问你,我自己看心情弄吧。袁木又小声说。 作者有话说: 昨天晚上沐浴更衣,万事俱备然后接到我妈的视频,也没想到一打就是仨小时,只能把码字计划挪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撑不住,想着眯二十分钟,结果一觉睡到早上十点。现在我磨磨蹭蹭地来了,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也会写,但应该也是凌晨,不用等~ 第39章 好不好,袁木 从水果批发市场出来,一个世界穿至另一个世界。凌晨四点多,市场里热得要死。温度是,灯光是,声音也是。像一个大油锅,翻炒群群为生活奔波忙碌的人。在那里面袁木也不属于袁木了,只是一个值得方琼放心依靠的儿子,成为男人,成为顶梁柱,去找货选货抢货,比完价接着讨价还价,一心只装生计。 感觉被大网缠得够久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天居然还黑着。 袁木坐在三轮车上喘气,看着浑浑的天,再看一会儿死寂的街道,把胸腹中的热全冻掉,把刚和别人建立起蛛丝一样乱七八糟的联系感全摘空,才矮身拧钥匙,踩油门回水果店。 在市场里一筐一筐搬上车的货,停车后又一筐一筐卸到店里。一筐一筐倒在货板上,再一个一个摆整齐。剩下需要清洗的,没空准备热水,咬咬牙,便眼也不眨地伸手进冰水里一颗一颗淘干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