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你们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家,操你妈的!操你们的妈!这是她的命,知道吗,她自己选的路,是活着还是死是她自己选的,凭什么要我背!她的命就这样!就这鬼样! 袁木手心泛痒,太阳穴突突跳,跳得疼。 按理说愤怒才最易传染,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的身体里由悲哀占高位。 有人冲过来,刮橘子味的风。 一只手臂横他眼前,手掌按着处于暴怒中的严磊的脖子往前顶,严磊酿酿跄跄狼狈后退,被蛮力钉在墙上。 把他和袁木隔出距离,裘榆松开手。 你干什么。 裘榆看着严磊。 你两个一伙的是不是?没了禁锢,严磊依然背贴墙,我不怕,照样日你妈的烂逼,裘榆。 裘榆反应不及,啪的一下,看见严磊的脸被身后丢来的盐袋掷歪。 袁木快步走上来,一脚狠实地踹去严磊侧腰。 及时薅住他后脖子,人没能倒地,结结实实再捱三四脚前踢,领子破了袁木才脱手丢开他。 一路踹过去,严磊倒在路中间,袁木折回来拿他家的椅子。 拎着椅子路过裘榆,他停步,喘着气握紧他的小臂翻看,有严磊抠出来的带血的指甲印。 袁木什么也没说,松了手就朝严磊走过去。 严磊他爸闻声来了,正把满身是灰的儿子拉起来。 一椅子砸下去,严磊又趴地上了。 哎!严父被吓到,反过来要拉袁木。 袁木抡着椅子连他爸一块打,裘榆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袁木顿了顿,顾忌着是他,没使力挣,只想着拖着裘榆也要上前把严磊摁这条椅子底下。 两个人都不出声,静默地黏在一起,一个急着逃离,另一个环得死紧。 最后严磊被他爸怒喝着拽走,走远了,袁木慢慢地不再动。 裘榆没放手,还勒着他,额头抵在他肩背上喘气,数他的脉搏和心跳。 两道喘息渐弱,袁木把椅子扔路边,又低头去看他的手臂:走了,我回家给你拿酒精。 陆倚云待店里显然看了很久的戏,落幕了才笑着朝他们招手:袁木,盐我给你捡起来了,别忘带走啊。 下午才举行过运动会开幕式,袁木身上全套的校服校裤还没换。 裘榆跟他后面爬楼,盯他若隐若现的脚踝。 怎么回事,这人中规中矩地穿校裤也这么好看。 你在这儿等,还是进门?袁木站自家门前问他。 进门吧。 裘榆说。 加个吧,不直白,少迫切,很婉约。 钥匙拧开门让裘榆先进,袁木径直拿起鞋架底下倒数第二层的黑色拖鞋,摆他脚边。 咦,小榆来啦! 袁木手还发软,用脚蹭开鞋,说:他来拿老师发的试卷。 是的,方姨好。 合理设想是裘榆坐客厅沙发等他,但袁木进自己房间时他也跟着挤进来。 裘榆先说:不拿走,你给我涂。 面对面了才看见袁木的裤子上有脚印,你被他踹了? 袁木跟着低头,伸手掸,掸不干净,转身去抽屉拿酒精:他又不是沙包。 裘榆鬼迷心窍,蹲去他腿边,用手干搓那团灰色痕迹。 袁木身体僵直:没水,没用。 撕开棉签,起来,手。 裘榆抬眼看他,把手举上去。 袁木圈他的腕骨,三个印子冒的血已经干涸。 想了想,他说:你之前怎么把薛志勇赶走的。 裘榆:...... 裘榆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方琼在厨房翻袋子,喊:袁儿,葱嘞,你是不是忘买了? 袁木赶紧换根棉签给他擦第二遍,应道:忘了马上去。 离开时,袁木真给裘榆一套历年高考真题的合卷。 裘榆抱着试卷回家,许益清看了看他,又看他怀里:......米呢? 先回来放一下这个,马上去。 出门之前,裘榆坐矮凳上,把挽着的裤脚放平,任裤筒垂挡球鞋的鞋帮和大半鞋面。 没有全身镜,只能站去反光的电视机屏幕前观察效果。 裘禧觉得他臭美,故意说:嗯!校裤还是挽起来才不那么校裤! 裘榆头也不回:没人问你。 裘禧几秒没声音,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指间捻着什么:哥!你是不是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