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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冷是热。

    他的头埋在袁木的颈边:你的眼尾怎么突然有痣了。

    痣?什么样?

    褐色的小圆点儿,要亲你时才看得见。

    袁木伸手摸了摸,因为它太渺小,只有记起它时才能唤起十分轻微,好似幻觉的灼痛感。

    一直有啊。

    袁木逗他。

    你骗谁。

    裘榆的手动了,从他的睡衣底下钻进去,食指按着尾椎骨,一寸一寸往上探,在第四颗圆润的骨头停住,你这儿有一颗痣,你知不知道?

    热气拂颈,袁木的身体在他怀里颤了颤,酥酥麻麻地起鸡皮疙瘩。

    裘榆继续滑,到后腰:你跪在床上朝我撅屁股的时候,这儿,还有这儿,会有两个凹陷的小窝,你看没看见过?再旁边,这儿,还有一颗痣,红色的,你知不知道?

    你是不是蒙我。

    裘榆的两臂环紧他:行,哪天录视频给你看。

    蒙人的是你吧,谁说的眼尾一直有痣?

    碍眼吗。

    它。

    不碍眼,挺好看。

    袁木推了推他:要把我压平成饼?

    裘榆无动于衷:本来就平。

    你他妈。

    才摸两下,硬了?裘榆闷闷地笑。

    又不是阳痿。

    不接吻。

    裘榆泄愤似的咬他肩膀,口还是手?

    第二天各回各家,袁木将自己锁在房间补觉。

    阳光总刺目,让人不得安宁。

    他掀开被子光脚下床,坐去书桌前,拉开书包找到圆规盒。

    照了半晌圆镜,握起圆规,将尖锐的那头抵在皮肤上,滑去眼尾,垂直碰了碰那颗即将没有痕迹的疤,一点一点施力刺进去。

    血珠呲地冒出来,袁木偏头凝视镜子,指腹覆上白纸,按上去,轻轻抿掉了。

    第22章 没雨也行

    周日缠缠绵绵下了一天雨,气温又降两度。

    因为要骑车,裘榆在早上暂添了一件薄外套。

    菜市场和天都没醒,他孤零零待雾里。

    山地车很久没动,座稍变矮,他两脚支地上,两手揣兜里。

    雾散完了,有人把他右耳耳机扯掉。

    骑车别戴耳机。

    裘榆回头看他,又左右扫了扫:你走路?

    袁木:我坐公交。

    裘榆:你车呢?

    袁木:你为什么骑车?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塘。

    裘榆坐着没动,袁木也停了停:你走不走?

    你说得对,等我锁下车行不行?

    袁木和他一起去楼道间。

    你刚才坐街中间像拦路打劫的。

    袁木说。

    裘榆想,差不多吧,我守株待兔的。

    你带伞了吗?裘榆问他。

    一般先问的是带了的,但裘榆不像是会记得带伞的人,袁木想,我该带还是不带?

    你带了吗?他干脆反问。

    我带没带由你决定啊,裘榆甩回去:你带了吗?

    咔嚓落锁,袁木先转身走:带了。

    裘榆拍包:我忘带了。

    他两步追上人同行,商量道,如果放学有雨,你带一下我,我们一起回家吧。

    公交车上人不多,他们两人走去后车厢找到连座。

    裘榆让袁木坐去里面,侧身而过时他拽住他的手腕,顿了顿:袁木,前天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偷我家洗衣粉了?

    袁木问他是不是想死。

    不然我俩身上,为什么味儿一样?裘榆把外套脱下来,你闻。

    我妈换洗衣粉了。

    袁木说。

    哦这种是不是比你家以前的青柠味好?

    一般吧。

    裘榆顺手把外套盖他身上:不冷吗,知道下雨还穿短袖。

    袁木低着头,转了转没遮全的胳膊,没接话。

    大家纷纷猜测李学道不会再玩那一招,毕竟出奇才能制胜,重复来第二次难免差些意思。

    但谁能想到周末过后第一眼见他又是在教室门口。

    你政治的资料和试卷做完了吗?上楼时,袁木这样问。

    做完了。

    裘榆说,干嘛,要我借你抄?

    袁木:

    李学道在门口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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