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这一番自剖,袁木觉得有道理,也觉得有些好笑。 便刚好顺着笑下去,他回头问:裘禧想补哪一科? 其实抱的是补全科的主意,但袁木这样问,许益清不好意思直接讲,只说:这个倒没所谓,小袁老师你觉得哪科补起来轻松些就选哪科,裘禧妹妹哪科都差点儿火候。 方琼假嗔:哎呀,那就都补嘛,没得事,我家袁儿哪科都好。 许益清笑起来:我巴不得!我当然晓得袁儿全能,我主要是想着他没时间,全部补太费心费力咯。 邻里邻居十几年了,你跟我还客气。 方琼嘴唇朝儿子的方向一努,那你看袁儿怎么说。 方琼的眼波递来一话筒,袁木适时发言:许嬢你不用替我操心招学生的事,人太多没效果,我专心给裘禧上课,争取每科都给她带一带。 哎呦。 两个女人欣慰地看向对方,许益清拍大腿,太懂事了,你咋教的? 从小就乖。 方琼美滋滋的,叫住了往卧室走的袁木,袁儿,那要不要干脆一道给妹妹看一下她的英语。 她对许益清说,刚好俩姑娘作个伴,学起来少点枯燥和紧张。 好。 这次趋于熟练,袁木答得很快。 没有失误,以后也可能不会再有。 许益清越看越喜欢:真的太听话咯,我家那个裘榆,越长大脾气越古怪,有你家这个十分之一好我都抱着菩萨的脚烧高香了。 我记得他小时候挺乖的呀。 方琼不再把话题往袁木身上引,接道,诶现在不是流行说,每个孩子都有青春期嘛,正常。 什么嘛,那又不见袁儿有这 整个客厅都是她们说话笑闹的声音,房间的门锁已经拧开,然而袁木驻了足。 许嬢。 他转头叫人,音量不大不小,没有起伏。 那叫他也来吧。 三个人停下来看他,三脸怔愣。 袁儿是说裘榆吗?许益清最先赶上话,他那尊大佛可请不来,你呀教两个妹妹就行了,她俩听你的话。 谢谢袁儿啊。 本来正跟袁木在说事,她却立即把头摇向方琼,皱着眉头撇着嘴,要另一个当妈的共鸣她的苦处:我现在都不兴替他考虑这些啦,白瞎。 两个人拉扯开家长里短,又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袁木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腿坐去床边。 里层的窗帘是防蚊的轻纱,他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对面三楼阳台一直是空的。 有人敲门。 这个家只有袁茶会敲他的房间门,方琼从来是直接进,袁高鹏则从来不进。 袁木下床把门打开,缝隙只够自己站满。 什么事? 哥,你是不是想裘榆哥来补课? 袁木第一次听别人把他和裘榆放在同一个句子里,感觉有些奇妙。 袁茶接着说:我可以去试试把他请来。 袁木问:你就这个事吗? 袁茶使劲点头,殷切地看他。 不用了,谢谢。 我和裘禧的关系很好,如果我请不来,就去请裘禧和我一起找她哥哥。 以为袁木对她没信心,袁茶急忙补充。 我只是随口一说。 我不是 袁茶搞不懂了,她知道袁木不会随口一说,内心秩序严密的人,历来一言一行都有依有据。 虽然不清楚这次的依据是什么,但她敢肯定这是袁木为数不多地在人前袒露所想所求。 如果我去把裘榆哥请来了,你可不可以,尽量不要再对我说谢谢两个字了,哥。 袁茶别无他法,只能一五一十交待自己的企图。 隔着一堵墙,此时方琼和许益清在谈论袁茶3岁骑单车冲到煤堆里的窘事。 袁木居高临下看着袁茶,默不作声听自己的妈妈叙述整个过程,绘声绘色,兴致高昂。 即将爆发一场大笑。 袁木把门关上了。 他没料到后来袁茶真去了。 袁木拖着一身伤回来,遇到袁茶坐在家门口的楼梯上,一见他就跳起来乐呵呵地邀功:我去跟裘榆哥说啦!他说他会考虑! 她总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夏季暴雨将他打得狼狈且疲累,裤管还在滴水,沿着袜子流下去,浸到运动鞋的鞋垫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