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动呀。” “痒。” “痒也忍着!” 给他上完药,秦暖开始在1.0农场里忙活。 高大的向日葵转动方向,用自己的阴影给她遮挡头顶的阳光。 忙活着忙活着,秦暖感到累了,就在向日葵底下睡了过去,于是不久后,一张大大的叶片轻轻盖在她身上,当做被子。 秦暖又做梦了,梦里,她不叫秦暖,她叫扶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但其实这也不是名字,而是她的名号,以门派之名为号,是她的荣耀,也是压在她肩头的重担。 为了给自己守护的土地寻得一线生机,她做足准备了离开了这片土地。 一年后,她回来了,还带回来十三颗假太阳,但同时,她也身心俱疲。 她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把这十三颗假太阳挂到了天上去,这耗尽了她最后的一点力气。 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便提前将扶光门的人散尽,独自一人,坐在山顶上,看着下面翻滚的云海,看着破云而出的旭日。 她预测到,今天会有客人到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在等待的那个人。 她盼着是,又盼着不是。 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到最平静的状态,只希望就此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去给别人带去痛苦,也不想自己平静的心湖再起涟漪。 但不可否认,她内心深处依然盼望着再看那个人一眼,依然希望能够得到他最终选择了她这个结果。 她就这么坐在山顶的摇椅上,微合着眼睛等着,她的膝上横着一把剑。 今天便是她的死期,区别只是自然死去,还是需要这把陪伴了她一生的剑,送她最后一程。 忽然,她感知到了一丝动静,有人来了。 她睁开眼,看着跳到半空中的太阳,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剑身:“看来,是需要你送我最后一程了。” 来者不善。 她看着从上下缓缓走上来的人,一身红衣,容颜美得近乎妖异,不像人,倒像是一只成精的狐狸。 他伤得很重,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 但他好似并不在意这一点。 他打量着她,目光挑剔:“你就是洛见雪那小子看上的人?” 她抬起头,默默看着他,他身上的伤都是洛见雪所为,她能够感知到那股气息。 她为他制作那把短刀作为礼物的时候,曾攫取过他的气息,将之注入到刀身中。她也曾抱着他的腰身入眠,贪婪地汲取那份独独为她热烈的气息。 所以她对此十分熟悉。 眼前这狐狸与洛见雪是敌非友。 想到洛见雪的姐姐姐夫是受狐族偷袭,她道:“你就是那偷袭的狐狸?看来你败得很惨。” 红衣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看得出对方的虚弱,比他虚弱得多,所以十分不忿对方的态度,你丫一个快死的,凭什么也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我! 他眼珠一转,冷笑道:“那还不是托你的福,你没把他带走,他留在天葵族位面,为了将功补过,疯了一样的针对我。 哦,对了,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他对着他姐姐发誓,再也不与你来往,他还毁掉了通往这里的位面通道,说铱誮他只是一时贪新鲜,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的亲人族人。 还有,你跟他们交易的那股能量,被天葵族做成了一个幼崽秘境,他就是改造和接管人之一,他的外甥第一个住进去了。当然,谁也不会知道那个秘境和你有关系。” 他每说一句,就看到眼前人脸色更白一分。 他有种隐秘的快感,让洛见雪发了疯似地追杀他!他对付不了他,还不能讨点利息?到时候看他怎么解释! 想到那小子会急得眼红脖子粗,会有口难言有口难辨,他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不对,因为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听完他的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微微笑了起来。 那个笑怎么说呢,充满了释然,却让他看得很难受,像吃了一个没熟的柿子,涩了满嘴。 她看着远方翻腾不息的云海,眼睛也像弥漫开了一个云海,乌黑湿润,喃喃道:“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她慢慢低下头:“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他不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她可以为了自己守护的大地耗尽生机,不再等他。 而恰好,她也不是他最重要的人。 这样多公平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