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赤诚之心,谭青的感情还是有所收敛,因为她知道,他跟肖毅的感情,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上次回家,干爸让她跟一位高法工作的朋友的公子相亲。 看着干爸严肃的表情,听着他不容抗拒的命令式的口气,想着抚养自己长大的恩情,她屈服了,同意跟这位公子见面。 但是,多日来盘旋在谭青头上的疑虑,没有因为这份“恩情”而消散。 在相亲之前,她忽然问了一个让干爸措手不及的问题。 “干爸,当年我父母我因为什么问题选择了绝路?” 干爸一怔,随后问题:“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事?” 谭青说:“有个朋友转给了我一本妈妈的日记,尽管日记被火烧得残缺不全,但我还是认出了妈妈的笔迹。” “一本残缺不全的日记,你当时那么小,怎么知道是你妈妈写的?” “里面夹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 干爸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立刻冷峻起来,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本日记的?” 于是,谭青就将肖毅给她日记的事说了一遍,她唯恐干爸不承认,还拿出了当年那张在证券所前的合影。 谭青至今都忘不了干爸突然阴霾起来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阴冷、威严,甚至还带着某种震怒。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干爸的这种表情。 “这张照片是谁给肖毅的?” 谭青说:“这也是他那位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 “邓建功,是滨海本市人,早年从银行系统辞职下海,去了特区,前几年发展得不错,但是在一场股市灾难中破产,本来也想选择轻生,在最后一刻,是一位朋友劝阻了他,并接济了他,他才没有走上绝路,后来的两年,一直以收废品为生,我妈妈的日记和这张照片,就是他从废品堆里发现并保存了下来。” 干爸拿起那张发黄的照片,再次凝视了一会,又问道:“肖毅知道里面有我吗?” “知道,我告诉他了。” 那一刻,干爸的两道目光就如同刀子一般足足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钟,直到她低下头,躲开他充满戾气的目光。 “他还说了什么?”干爸追问道。 谭青也想弄清当年父母的死因,她抬头看了干爸一眼,说道:“他问我您是否认识一个姓胡的从国外回来的人?” “你怎么说的?” “这些事我哪知道呀?”谭青说道。 干爸点点头,他的目光就落在照片上那个穿白西服的人的身上。 半晌,干爸才说道:“你父母的事,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干爸向来说一不二,既然他这样说,谭青就不能往下问了。 哪知,干爸意外补充了一句:“你父母的事,我有一定责任,如果我不把他们弄到特区,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如果没有当年的牛市,他们也不至于走向绝路,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说半句埋怨他们的话,更不会说半句有损他们形象的话,这是我做人的原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