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替司氏拆解钗环,一脸淡然地问,“母亲为什么这样问?” “母亲有眼睛,也会想。当时你叫人提醒我带着你舅母一行夫人去后园走走,你三婶也跟了上来。还十分殷勤地张罗吃食。红绸在这时找上来,说你出事了,这才撇下几位夫人跟着离开。可我跟出去,一转眼这丫头又不见了。待我再回到亭子处,那边就传出来四丫头出事,事情怎么那么巧?” 陆贞贞摇头,“三婶想夺母亲的掌家权,二姐想要我的亲事。如果母亲您出事了,女儿的名声自然就毁了。也许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女儿对那边的事半点不知情的。” 司氏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是一阵咳嗽,“许思慧,她竟然生了这样恶毒的心,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她们母女活该!” 随后又拉着陆贞贞的手,开始落泪,“母亲不会饶了陆轻柔的,她竟然敢伤你的脸,我要她这辈子都别想嫁个好人家。” 陆贞贞反拍她的手,“母亲,您忘了我有一个神医师父了?我这脸没事的。” 司氏依旧忍不住泪落,心疼的不行,“今日你小舅母说了,你舅舅再过些时日就能回来,有他在,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恩!”陆贞贞轻靠在母亲怀里,这一世真好,起码在这个肮脏、冲满算计的府宅里,有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母亲,让她可以在温暖的怀里得到片刻喘息。 司清秋这时又愁另一件事了,“世子人好,长得好、家世好、才学好,你不要辜负他,安心等着圣旨下来,母亲会找京都绣工最好的绣娘为您做嫁妆。” 陆贞贞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有些急,“娘,我还没及笄,您和我说这个。” “哎呦,女儿长大了害羞了。虽然不舍得,可你迟早都要嫁人啊!” 陆贞贞不想提成亲之事,今生她就没想过要嫁人,管他是皇帝、还是世子,亦或者门主,只要心中仇恨解了,她就要远走它乡。 世乱奴欺主,运衰鬼弄人!谁坐这天下,都不要与有关系。 “母亲,女儿想回去给师父写信,问问我脸上的伤势。” 司氏不敢多留,忙道:“那你快去吧,近日你也累了,府上的其他事你都不用管,一心治好你的脸才是大事!” 陆贞贞回到落雪阁,便将那根发簪和玉镯都摘了下来放在兔皮子上,盯着一粉一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希望你没有骗我!” 陆贞贞辗转许久,怎么都睡不着。 一道黑影从幽暗处走出来,这人一袭黑衣,墨发单束成辫,一只白玉孤簪在夜晚散发着莹莹玉光。 他头戴青面獠牙面罩,如不是特定的鹅梨帐香太过特殊,如不是那夜色中的一点白,谁也不会发现,陆贞贞的闺房多了一人。 陆贞贞眼毛轻掀,看到帐幔挑动,立即装作沉睡。 司徒琰看到压着伤口深睡的陆贞贞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不在乎,这样压着不疼吗?”他伸手,轻轻将她压着的侧颜搬开,差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以为是视力出现了问题,再看,原本红肿瘆人的右脸,此时只有三条浅浅的抓痕,红肿褪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