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 花鞋上一年级了。 王忆直接去教室找人问道:“今天你哥帮你娘做早饭,还帮你爹挠痒痒,结果你爹就要打他?” 花鞋点点头:“嗯。” 王忆大为愤怒。 大胆这是干什么! 正在讲桌上翻讲义的祝真学是老江湖,他说道:“王榜眼,你把事情仔细说一遍。” 花鞋说:“就是我娘想要用辣椒拌咸菜,我哥去给她撕巴辣椒,然后我爹让我哥去给他背上挠痒痒,我哥给他挠了两下子他就要打我哥。” 王忆和祝真学一起倒吸凉气。 外岛人家能吃辣。 所以他们用来拌咸菜的干辣椒都是很辣的! 王忆回去对王状元骂道:“你小子就是欠揍了,你爹今天怎么不揍你呢!” 王状元让他骂了一顿,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 但其他学生心情很美丽。 中午有猪油渣吃! 队里几次杀猪的肥肉一直没用,因为门市部有大桶的猪油,所以肥肉留在了冰柜里。 上午漏勺取出来切了条,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开始熬猪油渣。 这活简单,只是需要掌握好火候。 铁锅里加一瓢清水防止肥肉因为锅底温度过高而焦糊,然后放入肥肉条慢慢烧火熬煮即可。 清水蒸发消失,这时候肥肉也热度均匀了,后面慢慢的用小火干熬,很快便熬出猪油、剩下油渣。 原本大条的猪油渣变得还没有小拇指大小,扭曲、色泽金黄,猪油上咕咕的冒着小泡,那浓郁纯粹的油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中午吃猪油饭。 这饭也简单,大米饭上撒一勺猪油、加一点酱油拌一拌,不需要任何佐料,这样就能吃的人满嘴流油、满口生香! 米饭和猪油酱油管够,但油渣一人只能分四五块。 这四五块学生们可舍不得一口气吃掉,他们去撕一张纸包起来,拿一条出来小心翼翼的咬一口: 太香了! 刚出锅的猪油渣是真的香。 这同样不需要用佐料,只要撒点盐粒子即可,不过漏勺还碾碎了味精撒了点味精粉,这样出来的猪油渣味道香且鲜。 生产队里的狗馋的疯狂流哈喇子。 深黄淡黄这四个半大狗都要把牙齿吞掉了。 但王忆没法给它们吃油渣,队里人都吃不上这好东西,狗哪能吃得上? 他自己弄了一碗油渣跟秋渭水坐在一起吃,就跟吃江米条一样,咔嚓咔嚓就是一条。 起初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吃腻,结果一碗油渣见底,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竟然都没吃够! 这年头肚子里缺油水,吃起猪油渣不嫌腻歪。 王忆想了想,他看灶台锅里还有热油,便去门市部拿出几根红肠,开刀后放入里面炸了起来。 锅底再加一把火,香肠被炸的外酥里嫩! 往红肠上撒一点辣椒粉和孜然粉,王忆端给秋渭水。 徐横舔着脸过来问:“什么这么香啊?喝,这香肠还能炸着吃?这能好吃吗?我尝尝?” 王忆把红肠一掰两段分给老师们。 秋渭水吃的连连点头,其他教师也点头:“这个吃法真是别致,太香了,猪油炸香肠,呵,我今天可学了一手。” “对啊,用新鲜的热猪油炸出来的香肠,这能不好吃?” “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香肠了!”杨文蓉吃的满脸幸福。 下午天气阴沉又开始飘起雨雾,天涯岛被水雾笼罩起来。 起初雨小,海风吹过,漂泊如淡烟。 逐渐的雨幕加大,海岛的面容变得隐约不可见。 秋雨连绵,外岛开始幽静深远起来,王忆站在听涛居屋檐下往外看,一股独特的韵味浮上心头。 远望天幕、远眺海面,乌云罩海,海天一色,都是那么阴沉沉的,都是那么广袤。 此时天大海阔,唯有岛屿和人是渺小的。 按理说秋天云彩显得格外高,可一旦阴天,秋天的云彩又变得低垂下来,雨水落下像是连绵的线,好像把云彩和海面给缝了起来。 风卷雨水而呼啸,海面上白浪翻滚,这样一时之间让人也不确定被风卷起来的是雨还是浪。 天色黯淡,山上草木不复青翠,它们开始凋零了。 秋雨中的海岛那么宁静,除了山顶上的学生在唱歌有声音发出,全体社员的声音都被雨幕敛灭了。 多数社员又不用上工了,渔船拥挤在雨幕中,社员们收拾收拾躲进屋内,这是渔家人难得的休息时间。 好些人趁着风雨交加的时光来补觉,听着风声浪声和雨打屋顶声,人睡起觉来总是会感觉踏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