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沙土,一条沙虫还在挣扎,他一把抓起来哈哈大笑:“小样,哪里跑!” 不远处的秋渭水扭头看到这一幕,给王忆来了个无声的鼓掌。 王忆低头看看自己的处子虫,突然不好意思再继续去挖沙虫了。 沙虫们很给他面子,他继续挖下去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了? 秋渭水那边收获的挺不错。 她用梆子挖沙虫动作慢,但是正如黄小花说的那样,只好有耐心,这种方法能把看到的每一条沙虫都挖出来。 自然,这样效率比较低,还是王真尧那种挖的方式效率高。 不过除了王真尧等几个老手,多数老汉或者少男们用沙虫锹挖沙虫也并不快。 这个方法讲究一个眼疾手快,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沙虫锹甩错方向。 所以首先要对准沙虫洞,因为沙虫洞一般是与沙滩面斜交的,所以还得判断具体倾斜的方向。 这需要经验,得从洞口的小沙堆倾斜方向来判断,王忆除了第一次瞎猫碰了个死耗子,后面几次再下沙虫锹他都没有收获。 王真尧见此摇摇头给他再次演示。 但这事需要经验,真没那么容易。 下锹的要点王忆都懂了,真要下锹还是不行。 王真尧那边真是信手拈来,他隔着沙虫洞四五米就能有所发现,然后接下来一套动作是连贯的: 发现沙虫洞,迈出一步同时调整沙虫锹。 再迈出一步举起沙虫锹。 两个箭步之后的第三步就到了沙虫洞跟前。 这时候他快速下锹一脚踩在锹背的凸起上将它连同沙子给翻出来,那么一条沙虫就到手了。 他总能在半路上截住沙虫。 王忆这边做不到这样的效率,如果不是要维持在媳妇心里的巍峨形象,他都想去妇女队里用女式挖掘方式来挖沙虫了。 邓公说过,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嘛。 还好他看看其他人的表现有所安慰,多数人做不到一发入魂,第一锹挖不到紧接着得铲下第二锹,再挖不到那只能放弃了。 这样王忆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糟糕,毕竟是第一次挖沙虫,效率差点可以接受,于是他又闷头挖了起来。 人多干得快,不到一个半钟头,相公滩已经被挖了一遍,至此就可以返程了。 这时候有人喊:“小秋老师,来首歌。” 秋渭水笑道:“唱什么?还是唱《好日子》?又或者唱《军港之夜》?” 王真尧扶着沙虫锹手柄说:“跟王老师一起来一首,这样你们唱什么都行!” 王忆愕然:虽然我是个出众的男人,无论躲到哪里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亮的星明、亮的耀目,可我是三哥家里的萤火虫,飞的时候捂着屁股啊,怎么还有人注意我呢? 结果其他人纷纷跟着起哄了:“王老师,来一个,王老师,来一个!” “王老师,你大姑娘见女婿,怎么还羞羞答答的?” “别让小秋老师等着急了,王老师,你快点跟小秋老师一起来一个。” 王忆挠挠头,没办法了,大家伙都开始起哄,他逃不开了。 于是他跟秋渭水去商量了一下,秋渭水点点头冲他抿嘴笑,见此秀芳就说:“王老师肯定使幺蛾子了。” 王忆咳嗽一声用慷慨激昂的语气朗诵道:“但是,中华民族的儿女啊,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 “我们抱定必死的决心,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国’字落下他推开,伸手示意秋渭水开始表演。 秋渭水便用清亮的嗓音唱起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好几个老汉当场感叹一声:“我草!” 王忆溜达着回船上,反正我表演了。 听着秋渭水的歌声,大家伙推着渔船入水里,然后挽起裤腿下海爬上船去。 船队徐徐离开相公滩,他们走远了回头看,海滩上还是有一艘船在慢慢行驶着。 陈进涛还是蹲在船头。 王忆忍不住摇摇头,自己跟自己较劲,何苦呢? 其他人也有类似观感,心里都挺不得劲的,天涯岛的社员们心善,看不得这种不好的事。 于是摇橹的加快了速度,尽快回到队里。 到了队里沙虫要统一上交,王真尧挖的最多,他一袋袋的往船上倒,前前后后倒下五袋子,得有好几斤。 王忆这边收获普普通通,王向红过来问他:“你今天收了大概多少?” “一斤来沉吧。”王忆估摸着说。 王向红听到这话很高兴,第一次出海挖沙虫就收获一斤多沉已经很不错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