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刘大柱觉着自己的手快要冻下来了,紧紧攀着大树的裤子上挂破了个口子,雪水顺着大腿一直流到腿根,一开始还能觉着冷,最后他只觉着麻木,心里却想着裤子又破了,大伯娘要打骂了,多找几个鸟蛋,若是堂妹高兴了,说不定能帮他说几句好话,免了责罚。 终于攀上最高的树干,看到了那鸟窝,刘大柱刚要伸手,身子太冷了,就一趔趄,他的脚向下,一下子踩在一根树杈上保持好平衡,却没有想到那树杈上的雪水冻成了冰,尖利的很,从他的脚底一下子刺了进去,那血就顺着冰冻的树干滑了下去。 刘大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浑身已经麻木了,他将冻僵的手哆哆嗦嗦的伸进一个不显眼的洞口里,慢慢的抓住了几颗蛋。 “有蛋了,有蛋了,堂妹高兴,大伯与大伯娘就不会赶我和弟弟走了!”刘大柱满心里就只有这一个信念,将鸟蛋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慢慢的向下爬。 一阵尖利的鸣叫生传来,一个黑色的疾驰的身影俯冲下来,将刘大柱吓了一跳,刘大柱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怀里的蛋滚了出来,碎了两颗,还有一颗。 刘大柱将那颗完整的鹰蛋握在手里,那被激怒的老鹰却盘旋着,狠狠的朝着刘大柱的身上啄去,刘大柱的手臂立刻被老鹰啄的血迹斑斑了,他赶紧跑,那老鹰却在后面追,一声一声的嘶鸣着。 “不要啄我,不要啄我!”刘大柱猛然大喊一声张开了眼睛,抬眸却见到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刘孙氏。 “娘……”刘大柱一身的虚汗,怔怔的望着刘孙氏,面前是装饰简单却温馨的房间,不再是他与二柱子生活的阴暗的拆房,他伸出手指来,手上包着白布,他又有些迷茫。 “大柱子,娘回来了,娘不会让你跟弟弟再受苦了,不会了!”刘孙氏上前抓住刘大柱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大柱沙哑着嗓子,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宛如一个孩子一样,低低的喊了一声娘,就酷倒在刘孙氏的怀里。 安易在门外瞧着,忍不住皱眉,这个刘繁花果真是个白莲花,只是奇怪她的命盘她却看不清,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天一大早,刘繁花就带着人提着一些礼物登门拜访了,说是来瞧瞧生病的刘大柱。 陈氏一听这话,从角落里摸了扫地的笤帚就冲出去了,二柱子想要看着陈氏,却被安易使了颜色,让陈肖五将刘二柱拦住。 “兰花,大嫂莽撞的很,可比把繁花堂妹给打坏了!”刘二柱大声喊道。 安易冷笑:“打坏就打坏,怎么,你还心疼?” 刘二柱不说话了。 当年很多灾难,刘大柱都帮刘二柱扛下来了,而且刘繁花善于伪装,在喜欢她的刘二柱面前一副柔弱的模样,所以刘二柱一直将刘繁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安易慢吞吞的走出去,就见陈氏正挥着笤帚追着刘繁花在院子里打呢,刘繁花带着的丫鬟婆子在后面追,但是到底是陈氏彪悍,几笤帚下去,也挨了刘繁花身子的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