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写封信回去问问情况?” 香巧垂眸认真而又沉静的看着徐嘉怡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香巧的那双眼睛,徐嘉怡急躁的心陡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宁静,只要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无需多言就能让人觉得心安,理智也在瞬间回笼。 徐嘉怡偏头看向一旁戚戚然的翠云和元香两人,吩咐道,“翠云,让人去备马车!元香,你将咱们的东西收拢收拢,挑些轻便的,带些必需品极好。” “夫人您这是……” “快去!”徐嘉怡的声音提高了些,轻喝道。 两个丫头依旧不敢动,下意识的偏头去看香巧。 香巧朝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站到一旁去,她自个儿则是坐到了床沿边拉着徐嘉怡的手,温声道,“夫人,奴婢知道您心忧老太太,可常州离燕京城几千里路,路上马车、水路更是要行一月有余才能抵达,便是骑快马日夜兼程也需要大半个月,您这会儿就算是让翠云去备了马车又有何用?” “初来常州时一路上您都有些受不住,更遑论您现在有了身孕,这一路颠簸,又如何能行?更何况这一路上千里迢迢,如今外头正乱着呢,世子不是说让您不要出门儿吗?便是真要走,也该细心的挑些会把式的将士,不然路上的安全如何保障?” “我得回去。”徐嘉怡固执的出声说道,眼眶里的眼泪逐渐氤氲起来,轻轻一眨便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往下落。 她自幼就被带回了尚书府,是外祖母亲手将她养大的。如今她病重,自个儿却不能在她身边尽孝,实在是不孝。 “您先冷静冷静,大夫人信上也写了,尚书大人已经请了宫中的太医前来诊治,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既没有生命危险,再加上这一个月以来太医的细心照料,老太太现如今定是已经恢复如初了。” 徐嘉怡脸上的眼泪落得更快了,香巧替她抹泪的手帕都已经完全被浸湿了。 花嬷嬷在一旁帮腔道,“夫人,不如咱们先等一等,若是王家老太太的情况有所好转,后面定然还会有书信过来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嘉怡抬眸,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花嬷嬷,心下虽然知道她说的极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是,夫人,咱们先耐心等一等。十日,若是十日还没有书信过来,咱们再提回燕京城的事儿行吗?” 徐嘉怡咬着嘴唇想了想,点了点头。 十日。她就再多等十日。 若是还是没有新的消息送过来,她说什么都要回去。 枫园里请了沈大夫过去诊脉的事情,楚老太太不多时就知道了。 她这些日子虽是因为要给楚长风纳妾的事对徐嘉怡有些微词,可衣裳首饰、贵重补品之类的都是流水般的往她屋子里送去的,不管怎么的,绝不能委屈了她的小孙孙。 虽然自个儿很少去枫园里探望她,可身边的姚嬷嬷却是时常被她指派到枫园里头去的。 所以枫园里的事情,楚老太太不说是一清二楚,可也是知之甚多的。 彼时楚老太太正握着念珠跪倒在佛像面前礼佛结束呢,刚起身坐下歇息一会儿,就见着姚嬷嬷提了新鲜的茶水进来替她斟茶禀告了,“奴婢听说夫人那边急匆匆的请了沈大夫去诊脉,夫人那边许是出什么事了。” 一听这话楚老太太登时就将茶盏搁下了,抬步往院外走,表示要亲自过去看看。 一路上还絮絮叨叨的问着枫园的具体情况,可姚嬷嬷今儿一天都守在荣阳堂里没出院门,枫园的事情也只是听底下丫头说起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这样一来,楚老太太心下就更是着急,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就快了些。 “老太太您慢些走,注意些脚下。底下的丫头就爱夸大其词,说不准夫人压根儿没什么事呢。”这会儿子,姚嬷嬷有些后悔自个儿刚刚多嘴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楚老太太就已经到了枫园门口。 楚老太太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再看枫园里头的丫鬟们个个蔫蔫的垂着脑袋,再听得屋子里的低声啜饮,心当即就提了起来,生怕是徐嘉怡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了,快步走到了屋子里,正巧沈大夫也在。 楚老太太看了一眼半倚在床上哭得悲悲戚戚的徐嘉怡,再看一眼一屋子眼含泪花的丫鬟婆子,就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