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香巧、元香和翠云三个小丫鬟跟在身边。 门外倒是有两个小丫鬟站着的,不过因着不熟悉的原因也只是远远的侯在门口,并未进屋里来。 徐嘉怡从驿站到安平侯府,坐了几乎一整天的花轿,香巧见着她几乎直不起来的腰就心疼得厉害,想要说些什么又顾念着门外的两个小丫鬟又咽了回去。 常管家所说的一切从简不只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十分简单。 不仅仅是无需拜堂,给长辈请安行礼,包括后面的饮合卺酒以及闹洞房也不会有了。 原本昨儿个还不觉得委屈的,这会儿却忽然有些失落了,对楚长风也多了几分埋怨在里面儿。 一辈子仅有的一次出嫁,竟是这么惨淡收场。 明明嫁进安平侯府来做正头娘子的,如今倒像是个妾室一般叫人送进喜房来了。 因着没有新郎官,这只能由新郎官掀开的红盖头自是没人敢去掀开。 徐嘉怡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犹疑着要不要将头顶上的红盖头掀开。 在床榻之上坐了一会儿,徐嘉怡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抬手将盖头给掀开了,她总不能就真这么坐一晚上到天亮吧?! 盖头一掀开,房间里的摆设直接就映入眼帘。正对着床榻的方向的烛台上燃着一对红色的喜烛,正摇曳着光影。 除此之外,墙角边上竖着几个大衣柜,还有梳妆台以及桌子等实用的物什,除此之外其他花里胡哨观赏的却是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个武将。 徐嘉怡暗暗在心里想着,这屋子也太空旷了吧,约莫着那梳妆台都还是为了她这个新出炉的夫人特意搬进来的。 打量完之后,徐嘉怡只觉得身子有些僵硬,略活动了活动身子,就感觉到屁股被磕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床上也应景的放了花生桂圆等物什,不由得噎了一口气。 “姑娘……”翠云张嘴唤了一声,这话刚一出口忽然反应过来徐嘉怡如今是已经出嫁了,「姑娘」的称呼自然是不能再用了。遂连忙改口道,“夫人,你先喝口水。” 接过翠云递过来的茶盏,徐嘉怡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 瞥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有些诧异的晃了晃神,“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香巧柔声回道,“夫人,不如先将妆发卸了,梳洗一下?” “嗯。”徐嘉怡轻应了一声,起身往梳妆台旁边过去。香巧见徐嘉怡没别的事儿以后便叮嘱了元香和翠云两句,向徐嘉怡说了一声,自个儿出去外头打理从驿站送过来的徐嘉怡的嫁妆去了,看看他们可有将东西摆放妥当。 翠云则是手脚麻利的先将徐嘉怡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手钏取了下来,还有头上簪的那些金钗珠花那些也一并取了下来。 既是要卸妆发,自然少不了要用水,而且徐嘉怡今儿个累了一整日,定是要沐浴的。 只不过他们才刚来安平侯府,对这里的事情都不了解,连他们现在所处的院子在什么方向都还不知道。 也不知道安平侯府的下人是怎么伺候人的,怎的也不派人过来送水。 元香有些恼怒的想着,转眸想着门外的两个小丫鬟,心下有了计量。 “奴婢去要些水来。”元香说着就往屋外走,还没到门边突然见房门被人从外间推开来了,然后就见着花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夫人,奴婢让人替您准备了些热水给您净脸,您这会儿要不要让他们送进来?”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元香当即露出了一抹笑意,“正巧呢,我正要去要些热水嬷嬷您这边就送来了。” 花嬷嬷一听就让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将水送了进来,前头的丫鬟端着一盆儿热水,后面几个手里拿着香胰子和毛巾,伺候着徐嘉怡把脸洗了,又将从燕京城里特意带过来的蜜膏用手指轻点了两下弄在了指头上,均匀的涂抹在了徐嘉怡的脸上和脖子上,连手也没有放过。涂抹散开了以后,再轻轻在按摩着让肌肤将蜜膏吸收进去。 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这一系嫁衣换成了常服以后,徐嘉怡才觉得浑身轻松了。这嫁衣精美是精美,穿上也的确是好看,只是实在是太累了。 花嬷嬷本来想在一旁伺候的,可看着翠云、元香她们两个各司其职,将徐嘉怡伺候得极好,两人默契十足,她在一旁连手的插不上也就默默的站在了原处等着听命,内心里却是想着,果然这位夫人是个极有教养的,瞧瞧这规矩气派就叫人不敢小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