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奇异的祈福方式。 陈昼仁伸手,他拍了拍板岩,含笑问江晚橘:“聪明的小橘子,猜猜看,房子为什么是这个结构?” 江晚橘问:“猜对了有奖励吗?” 陈昼仁十分大方:“将我的身体奖励给你。” 江晚橘说:“你想得美。” 大约是海风开阔,阳光明媚,连带着江晚橘的声音也大了许多,陈昼仁眯了眼,晃了晃手中的水族馆门票:“过来,陪我看回儿地图,我想我们可能迷路了。” 水族馆的门票需要14.5欧,江晚橘另付了语音导游的费用,不高,只要3.5欧,上笨重潜艇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抓着陈昼仁的手,小心翼翼。陈昼仁默不作声地将她拉到离自己近的位置,安抚她说:“没事,死在海底就当是殉情了。” 江晚橘瞪他一眼:“乌鸦嘴。” 她不要殉情。 她要好好地活着,快乐地活着。 依靠潜艇进入海底,穿过海地隧道,江晚橘终于看到了那么多梦幻的海洋生物。古典音乐下,闪着荧光的水母游曳,如少女散开的裙摆;鹞鱼犹如怪物,从上面飞过,海马爸爸优雅温柔…… 这么多的海洋生物,还有一些讲解,江晚橘只听清楚了章鱼妈妈。 自然界的动物,有父爱的很少,但母爱子是刻在血液中的。 就像章鱼妈妈,就算快要脱力,也会将宝宝产下来——哪怕迎接她们的是死亡。 母爱的确值得歌颂,这是一种默契的本能。 …… 三个小时后,两人才终于从这个顶级的水族馆中离开。江晚橘总觉着心神不宁,看了眼手机,果然看到来自妈妈的未接通话。 她和陈昼仁说了一声,去一旁接电话,陈昼仁守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他听不到,只是看着江晚橘转过身,背对着她,安静地讲电话。 这个电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江晚橘面无异色地走过来,笑着挽住陈昼仁的胳膊,抓紧他胳膊,问:“接下来去哪里玩?” 去哪里都可以。 陈昼仁带她乘船前往新月状的伊尔代岛沙滩漫步,两人在印刷着壮丽壁画和挑高屋顶的餐厅中品尝传统的鸭肉菜肴;他们租了自行车,带着双筒望远镜,在迷宫一样的盐田和沼泽地中骑行,还能看到漂亮的不知名小鸟;陈昼仁给了一些人钱,他们终于允许让江晚橘和陈昼仁登上小岛最高点的灯塔拍照。 陈昼仁对江晚橘说:“看来,无论在哪个地方,钱这种东西都能让事情变得简单。” 江晚橘说:“嘘,小点声,这里是法国,你说这种话,真的不担心被拖走吊路灯?” 陈昼仁大笑出声:“那在被吊上路灯前,我需要先亲吻我的妻子。” 他们在有着腥咸味道的海风中拥抱接吻,在不同的酒店中疯狂做,爱,就好像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好像世界万物都会在日出后烟消云散。江晚橘很难正确地判断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仿佛是天空上的云,偶尔相聚,仿佛会永远依偎,但其实劲风吹拂,再度分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们住的最糟糕的一家酒店在科尼亚克,江晚橘被官网上那些离奇且奇怪的颜色所吸引,这个酒店用着樱桃红、紫红和柠檬绿装饰着墙壁,还挂着稀奇古怪的肖像,不过两人最终只在这里逗留了一小时,就被隔壁那种大声的口申口令声劝退,这里的墙壁太薄,酒店服务员又太粗鲁。 他们退了房,重新定了价格高昂的高档酒店。 陈昼仁对这个失败的尝试下了一个定论:“物有所值,毕竟这种神奇的体验是花钱也无法买到的。” 江晚橘用手肘轻轻地捣了一下他胸口。 旅行的最后一站在圣·埃米利永,一座以生产醇厚深红葡萄酒而闻名于世的中世纪村庄。他们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登上山顶,一路走遍鹅卵石街道,山路崎岖,江晚橘和陈昼仁互相搀扶着终于走到最佳观景点。 晚霞铺满山谷,向下望去,那些使用石灰岩建造的建筑物镀上灿灿金色阳光,熠熠生辉。 万物长于此,光芒于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