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会用的。”小叶子抚过花瓣,慢慢便摸向了花蕊。 萧晏静静看着,无声无息。 * 小叶子拒了宫宴,没有挑选夫婿。 但萧晏也没闲着。 开始让六局按着小叶子如今的身量尺寸,放大一号,开始缝制婚服。 白日里,他依旧正常处理朝政,小叶子则继续入勤政殿听政。 晚间,萧晏都在缝制她的喜服。 之前已经制好了罗带,盖头,披帛,如今是正装。 喜服七层,他的针线功夫尚可,但到底比不上专门的绣娘。捻线持针好几日,也没敢下手。 司制提了个建议,道,“公主礼服自要示以天下人赏观,自是越精美无暇越好。陛下有心,不若做些简单的。” “以后公主总要诞育子嗣,您不如制些婴孩的衣裳。一则容易,再则隔辈分外亲。” 萧晏瞧了司制半晌,转眼便让她顶了六局尚宫副职的缺。 他逢了肚兜,小衣,虎头鞋帽,百子千孙被…… 既是给小叶子孩子的,也是给小叶子的。 他总想尽力将缺失的岁月补回来。 这些都缝制好,放入箱笼的时候,已是春去秋又来。 秋日,枣子成熟,便是做枣泥米糕的时候了。 这一年,米糕出炉,小叶子破天荒用了一块。 只是用得格外慢,仿若身子不适,又似味道不对,只一点点皱眉吞咽下去。 萧晏尝了口,糕点并未问题,遂起身传医官。 小叶子才要制止,直觉胃里翻涌,“哇”得一声全吐了出来。 医官急来,望闻问切。 最后道,“公主只是染了风寒,伤了脾胃,用两幅药调理便可。” 萧晏半信半疑。 小叶子却颔首,“想是夜中贪凉,不碍事。” 萧晏提醒吊胆了数日,结果小姑娘又开了胃口,确实并无大碍。 只是这枣泥米糕,一时间是怎么也不给她用了。 只道,“明年再给你做。” 小叶子挑眉,“明岁,说不定我便用不上了。” 萧晏突然顿下话语,目光落在她的护甲上。 若是如此,也没什么。 萧晏想,待过明岁生辰,孩子便十五了。十五及笄,便是大人了。 他终于把女儿养大了。 这样去见阿照,他能有些底气。 怕小叶子下手得太早,他遂赶紧道,“明岁生辰,你可要什么?我给你备下。那是十五岁的大生辰,我们同及笄礼一起办。我们好好办一场,如何?” “成啊!”小叶子颔首,“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到要什么。” “不急,慢慢想。” 及笄礼要什么,小叶子是真想不出来。 唯有眼下一事,她同萧晏说了。 她说要去一趟安西,想把母亲埋在安西酒泉郡那处屋舍的枣树下。 虽说闻言叶照的骨灰要被埋在安西那般远的地方,萧晏多有不舍。但他依旧开心,这么多年了,孩子终于放下,不在抱着骨灰入睡。可以过回正常人的日子,慢慢走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遗憾,去了那处,方发现屋子已经卖给一户人家。 既是人家的屋舍,如何能埋外人的骨灰! 这对萧晏自不是难事,他道给他们补足银钱,换处屋舍便罢。 安西大雪飘飞,小叶子抱着骨灰站在院外,看那棵枣树。 半晌摇了摇头。 “大概是天意如此。” “我们还是带阿娘回去吧,我也舍不得离她这么远。” 车驾回程,萧晏看着她,心中难免不生出小小的欢喜。 阿照终是没有离他那般远。 他给小叶子拢了拢身上披风,将那个洁白的罐子也拢实,唯恐她们母女受一点严寒。 “洛阳尚有风水宝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