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如荒漠遇水,干柴撞火,转眼便是燎原之势。 叶照低笑了声,她是实在心疼方如此揽人入怀。 但也的确,床笫之间,又是成年男女,谁能受得住这个。 左右做了他妃妾,早晚有这么一遭。 她索性俯身吻上他额头,拇指捻上他耳垂,剩余撬开他牙关,一点点喂入。 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变化。 “受得住吗?”萧晏发紧的喉咙吐出句话来,扶住她腰肢换了个姿势,仰躺在榻上。 他怕伤到她肩骨,方才如此,让她在上头。 那是裂骨剜肉的伤,确实一扯便疼。 借壁灯一点微弱的光,能看清叶照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额上渗出的薄汗也不是此刻该有的香珠。 “那殿下轻些,不许弄疼我。”相比萧晏每个带火烙铁喷出的字眼,叶照的声色软的如一江春水。 涌上来要灭火,却又转瞬退下,由着火势漫天。 她松开男人被捻的又薄又红的耳垂,抬指戳在他胸膛,一路下滑,挑开他最后的衣衫。 “殿下——”叶照以面贴在他精悍的胸上,淬火铜墙也不过如此。 腿□□缠,分开又并拢。 萧晏揽腰的手下意识发力,激得身上人一阵痉挛。 萧晏定神看她,面色苍白,鬓角黏汗。 他呼出一口气,抬袖给她细细擦去一头薄汗,轻声道,“罢了,等你养好身子。” 他连路都还没开始寻,她便疼曾这样,是伤口经不起。 一会真入了洞天福地,不知会疼成什么样。 来日方长。 萧晏抬首亲了亲她面庞,轻拍背脊安抚她。 叶照伏在他身上,有些惊讶于他这一刻的自制,明明身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萧晏在意她的伤是一层,原还有一层旁的道理。 便是在方才,他突然想到,纵然此刻她是他的人,可还不是他的妻。他还不曾三书六礼迎她,还没有告父母祭宗族拜天地,便不能如此随便就要了她。 于是,一室的浓情旖旎在秦王殿下超凡的自制力和多思的计量中退散。 他大抵不太清楚,情、欲二字,原不是只有男子才有的。女子一样也有,一样讨厌撩而不举,举而不入。 而更让叶照感到郁闷的是,这一夜概因过长的前奏,和秦王殿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擦身伺候,翌日她压根起不来身。 头重脚轻,鼻塞喉咙疼。 医官搭脉,道是染了风寒,起了高烧。 大抵因为歉意,往后一段时日,萧晏便也未曾踏出听雨轩,只借着这厢发病的理由又告了一月的假,在正殿召属臣处理兵部棘手的西北兵器调新事宜。无事时便都伴着养伤在榻的叶照。 经端阳一战,又历那夜一回,萧晏待她明显更上一层。甚至告了宗正司,要立叶照为侧妃。 他拉着她的手道,“大邺的规矩,亲王除非直接迎娶女郎为王妃,否则若按品级晋封,封王妃前需在侧妃为上应个卯。委屈你做一段时间本王的侧妃,到今岁除夕家宴,我再递封妃文书。” 王妃,这人可真敢想。 然,还未待叶照应声,皇帝驳回的卷宗便先传了过来。 天子萧明温,并不同意萧晏立叶照为妃。 便是侧妃,都不甚同意。 萧晏得了这回呈,只催人备马欲要入宫面圣。 叶照拦下他,“殿下这般,陛下便更不喜妾身了。左右是妾身出身微贱,一点身份的事,殿下何止于此。” 夏日午后,水静莲香,菡萏正芳。 彼时的水榭长廊上霍靖原也在此,乃是来和萧晏话别的。 霍青容久不肯回宫,徐淑妃不得法,求了一道圣旨,直接送上花轿西去安西刺史府。霍靖此番前来,是给萧晏送胞妹临别之物的。 叶照拉着萧晏袖角,素手一勾,人便转了回来。 萧晏将她抱在膝上,嗤笑道,“往回倒三十年,谁又比谁高贵!” 这话他敢说,叶照可不敢接。 便是霍靖亦不敢听下去,只道,“殿下慎言,您这个性子真就和容儿一般模样。眼下她西去远嫁,臣知您心中不舍。但陛下宠着淑妃,臣与阿耶亦实在无力,殿下且往前看吧。” 霍靖顿了顿,目光划过叶照,只继续好言相慰,“孺人说得在理,您眼下入宫中,多来适得其反。知道的说您念孺人先前之功,待孺人情深义重,不知道还当您是为了襄宁寻人作筏子,同陛下闹性儿。” 霍靖压低声响,低叹道,“清泽,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