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茜拽起病床上的被单,将自己的手裹住,走过去想掰开他的嘴,看看他的伤势。 “不用了茜茜,我已经没事了。” 金发少年却微微偏过头,他不让她看。 在舌头一瞬间仿佛被利刃剁碎的刺痛之后,阿希尔德立刻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将所有不适尽数吞下,紧闭上唇,疯狂默念治愈的无声魔法给喉舌疗伤。 很快,他就露出一副像平常那般冷静优雅的姿态。 “我不可能对你产生什么抗药性,”王子云淡风轻地告诉魔女,“刚才是夸大描述,其实只是我的舌上裂开了个小伤口,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吗?” “真的,我现在好极了。” 一边这样说着,为了使她相信自己,阿希尔德又凑过来勾了一下她的小舌头。 陆茜感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滑过她的舌尖,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尝起来有些涩口。 等她回神过来,男友那双望向自己的天鹅绒般的宝石蓝眸,它们湿润得简直要落泪了。 “茜,瞧,”他攥紧另一边的床单,向她表演了男孩子嘴硬的最高境界,“我一点,我都不疼的。” 少年趁魔女不注意时偏开头,他尽数喝下口中她甜津津的唾液,同时喉咙划过一阵甘美又灼烧的剧痛,像吃了一百颗死神椒,佐以滚烫的硫酸酱汁为配料。 “再和你吻一整天,我都没关系!” 他强忍着痛意的蓝眼睛里写满了这句话。 而此时此刻,魔女心里想的则是—— 这只嘴硬的小黑龙,他好像快疼死啦!!! -- 对疼得要死要活也装作无事发生,只为了能和她继续亲亲的男友彻底没辙,今夜,魔女只能自掏腰包,给阿希尔德办了单人间的住院手续。 毕竟阿希尔德怎么都不肯承认他因喝了过量的爱情魔药,对她产生了抗药性,也不愿意让她检查他的口腔状态。明明天才的药剂师魔女看一眼就能将他治好。 其实他的问题不光是唇喉,那些仍在不断长出来的锋利黑鳞刺破他瓷器般的白皙皮肤也是问题,需要多多观察。 而且,他们交换了津液后,他吞咽进去的她的大量口水,同样伤害了他的脏器(这点是陆茜看到他一直悄悄轻揉胃部的动作猜出来的)。 所以这种情况,他只能先入院打康复吊针。 晚上,他们吃了医院的外卖病号餐,是一只雪白的独角兽送来的,它四蹄微微跺地,额前的梦幻尖角挂着一大串饭盒,站在病床门口朝魔女咩了五声。 “知道了,我会给你打五星好评的!” 陆茜走到门边取走餐盒,在独角兽走后,她俯身捡起它留下的几根鬓毛,吹掉上面的灰尘,偷偷塞进袍子—— 她去问诊台缴费的时候,还拿了许多免费的彩色小糖球,魔女爱贪小便宜的毛病去哪儿都改不了。 等喂了阿希尔德一些恢复汤剂,劳累了整天的魔女变成一只小黑猫,学着阿希尔德经常趴在她床头的姿势,她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 而因为腹腔内的伤口,阿希尔德直到深夜也没能入睡。 他睁着明蓝色的美丽眼睛,靠卧在不怎么舒服的医院床头,垂头凝视着窝在他胸口彻夜陪护的魔女,不时伸手抚摸她蜷缩着的毛绒小身体。 她已经睡得很香甜了。 月光透过百叶窗,射进一丝淡蓝色的光线,四处静悄悄的,只有小黑猫偶尔说梦话的呼噜呼噜声。 “白糖蛋糕……我要炸脆饼……” “阿希尔德……我有毒……你只能亲一下下……” 小猫四爪朝天睡了一会,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