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跟顾间说话了,“哦。”说完,车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砰”地一声。 五六点的太阳已挂在天西边,炙热仍然未消,亮光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车厢内恢复一片死寂,冷调的车载香水缓缓流淌。 许久,顾间都没动作。顿了一会儿,他坐直身子,要继续开车,可没两秒,他突然暗骂了一句,背部顷刻全靠在座椅上——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触摸梁喃发梢的样子。 顾间心里又烦躁起来,伸手将冷风开得更大,正对着吹。手上忍不住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叮”地一声,蓝色的火苗簇簇地跳动。 缕缕白烟毫无规则地胡乱飘散,纯净的沉香味儿里掺入了淡淡的烟草味。 顾间的脸庞被彻底模糊在烟雾里。 半晌后,顾间盯着烈阳下逐渐飘散的白烟,突然恍惚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上烟了呢? …… 梁喃和温起边吃边聊,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也交流了一番近况。 梁喃得知,温起出国留学了一年,师从钢琴大师威尔逊,如今回来,是为半年后的演奏会做准备。 两人都踏上了音乐这条路,所以在一些话题上很有共鸣,聊天也聊得很愉快。 八九点的时候,两人吃完饭,温起送梁喃回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梁喃笑盈盈地和温起告别:“头一次和你聊那么久,真没想到,我们俩能有这么多共同话题,能聊得这么融洽开心。” 温起定定地看着梁喃,他起初对梁喃的喜欢来得突然而猛烈。 今天聊天,两人从天南聊到海北,从音乐聊到美食,他也十分惊喜于两人的契合,他微沉了沉眸,舒心地笑了:“我也是。” “那有机会我们再多交流。”梁喃歪头拜拜手。 温起点点头,笑:“好,我也十分期待我们能重现乐器比赛那天的默契。” “当然!” 梁喃到家时,林萌萌正端坐在沙发上,听见她进来,瞥也没瞥一眼。 梁喃觉得她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林萌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接着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瞪她:“你还好意思问?!” “?”梁喃更加莫名,她换完拖鞋,先去洗手台洗手,一边洗一边说,“干嘛呀你神神叨叨的?” “我刚都看见了!” “什么?” 林萌萌以为她装不知道,直接说:“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刚是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你晚上也没回来吃饭,是和那男人吃的吧?” 林萌萌跑过去固住梁喃的脖子:“你有情况了,竟然不跟我说?!” 林萌萌个子比梁喃矮一些,这个动作让梁喃的头被迫朝后弯,她一边笑骂一把拍下林萌萌的手:“瞎说八道什么呢?!” 她把卸妆水倒在卸妆棉上,一边卸眼妆一边解释:“那男人是温起,就我之前乐器比赛的搭档,今天恰好碰见就吃饭聊了两句,你咋咋呼呼瞎八卦什么呢?” 林萌萌瘪瘪嘴,有点失望:“但你别说,我从楼上看你们俩,瞧着还挺般配。” 她又想到什么:“欸,你不刚好单身吗?温起长得又帅钢琴也弹得好,听说家境也不错,试试呗?” 梁喃卸完眼妆,去卸眉毛:“行了,你别瞎撮合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林萌萌突然想到什么,定定地看她,一直等到梁喃卸完妆,她才支支吾吾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顾间啊?” 梁喃洗手的动作一顿。 水龙头仍在股股地流水,水声簌簌的。 只过两秒,梁喃扭过头,看着林萌萌,眼神认真坚定,笑容却有些无奈:“萌萌,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一年前,就不喜欢了。” …… 光线偏蓝微暗,台上的乐队缓缓演奏着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长台上整齐地排列着各色各样的酒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酒醺味儿。 这是周明碑举办的酒会。 周明碑虽然已年近古稀,但作为圈内最早一拨涉足金融的人,创造了无数的传奇,开创了不少历史,许多理论至今仍沿用。 圈内大鳄举办的酒会,自然不少人给面子参加。 “顾总?顾总?!” 唤声把顾间叫回神。 顾间慢慢地抬起眸:“怎么?” “顾总这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那人笑道,“没什么,就问问顾总您对前几天铭瑞的事儿的看法。” 顾间昂头喝了口酒,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晃出去,不让自己再想:“关于铭瑞那事儿,我觉得最本身的问题还是它的企业管理方式……” 他们这边儿在聊,边上也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