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好奇练习册是哪科,就微微探了探脑袋。 忽然,步西岸回了头。 额。 郁温对上他漆黑的眼睛,眨了眨眼,第一时间把试卷递上去,“写完了。” 步西岸偏着头,眼皮敛下,目光顺着落在她手里的试卷上,他视线轻描淡写扫了一眼她小指上灰色的铅灰,然后“嗯”一声,坐正身体拿走了试卷。 从他拿走试卷第一秒,郁温的心就被提到了半空中,步西岸试卷拿得不高,遮挡不了二人的视线,所以郁温不敢看他,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分心——她开始擦手上的铅灰。 刚擦第一下,听到步西岸的声音:“去洗洗。” 郁温一顿,抬头看步西岸,发现他还在盯看试卷,并没有看她。 怎么真的跟老师一样,一边讲题一边还能分心拿粉笔砸人。 郁温“哦”一声,起身去院子里洗手。 兰兰早写完作业了,在外面玩水,看到郁温出来,挺高兴地问:“你也写完啦?” 郁温“嗯”一声。 兰兰:“那我们来玩啊?” 郁温叹了口气,忽然有点羡慕兰兰,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复杂,之前步西岸没答应她补课,她每天焦虑又着急,现在补课了,她又羡慕兰兰可以自由地玩。 “不了,我还要纠错。”她刚刚还碰到了不会做的填空和大题,选择也有一题不是特别确定。 “啊?你还要纠错啊?”兰兰问。 郁温看向她,“你平时不用?” 兰兰说:“不用吧,一般不用。” 好的。 一脉相承,都是学霸。 郁温没意识到自己表情有点幽怨,只“哦”了一声,“那你玩吧。” 兰兰点头,“加油。” 郁温在心里叹气,在迈进堂屋前,重复了兰兰刚刚说的:加油。 然后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一瞥眼,看到试卷上有几题被步西岸拿笔圈了出来,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睛直勾勾盯着步西岸的手,看他在她的注视下又圈了几题。 郁温不动声色倒吸了口气,她错了那么多? 郁温有点不可置信,她做试卷的时候没感觉那么困难啊? 正想着,步西岸把试卷放回了她面前,“先看,是不会还是失误。” 本来郁温是没那么害怕的,她只是有点紧张,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因为毕竟之前步西岸说过基础太差他嫌麻烦。 郁温想着,忙不迭把注意力挪到步西岸圈出来的几道题上,然后发现他圈的虽然有的她做错了,但有的她没错啊。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试探性地抬头问:“这题,我好像没做错。” 步西岸看一眼,“嗯,没错。” 那圈出来的意思是? 郁温看着步西岸,眼睛一眨不眨,因为身高差,她头没动,只是眼睛微微向上,小心翼翼中,有几分“眼巴巴”的意思。 步西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家的狗。 他“咳”一声,移开目光,说:“都一样,为什么有的能做对有的不能?” “哪里一样?”郁温下意识问。 步西岸一顿,郁温注意到步西岸的动作,以为自己问了什么很愚蠢的问题,她下意识就低头看题,开始反省。 但确实不一样啊…… “第七题是第四题的延伸。”步西岸声音传来。 郁温随着他说的看,发现第七题她对了,第四题错了,她“哦”一声,盯着题目的同时,不知不觉拿起铅笔往嘴里送。 还没送到嘴边,旁边伸过来一只笔,“啪”一下敲在了她笔杆上。 郁温吓一跳,眼睛圆睁,像受惊的兔子。 步西岸扫一眼她的脸,有一种看见了郁温头上竖起兔耳朵的错觉。 “兰兰都不咬笔了。”步西岸看着她说。 “好的。”郁温感觉自己有两年没碰到让她那么害怕的老师了。 因为她以前成绩不错,老师都待她挺好的。 “这里。”步西岸说着拿笔画,一落笔,没出水,他一顿,甩了下,落笔,还是没出水。 郁温犹豫了下,说:“好像是你刚刚敲太用力了。” 步西岸轻轻“啧”了一声。 郁温想起钢笔,忽然拿起旁边的面包手提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袋子。 她把钢笔从小袋子里拿出来,递给步西岸。 步西岸看一眼,又看她,似乎在问:什么东西? 郁温说:“钢笔。” 她又补道:“钢笔练字更好一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