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财不露白”,放到现代,正经学校都会三令五申,极力杜绝学生间的虚荣攀比之风。 碧虚湖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明目张胆地嫌贫爱富,作风当真是歪成了麻花。 聂昭朝这些小弟子扫了一眼,只觉得别人是普通韭菜,他们是包装精美的高级韭菜,可怜到恨不起来,便潦草地笑了一笑: “呵呵,这猫是我在乡下随便抓的,见笑了。” 可惜对方太没眼力见,看不出聂昭网开一面的敷衍,反倒蹬鼻子上脸起来:“乡下?你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这般不自量力,也敢来碧虚湖求学?依我看,不如趁早打道回府……” 聂昭:“呵呵。” 同学,你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是吗? “清修之地,勿要喧嚷。” 不等黎幽垮起个猫脸,便有另一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诸位师弟师妹,请随我来。” 聂昭回头看去,只见来人是个面容寡淡、神情呆板的女修,一张脸好像木刻似的,两道法令纹沉沉压着嘴角,压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悲苦相,仿佛一辈子都没笑过。 杨熠和杨眉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脑袋埋得很低,没了外出探险时那股鲜活的青春气,乍看也像是两个一板一眼的小木人。 “……嗯?” 聂昭一眼瞥过,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她遇见的外门弟子中,除了包九金伤势沉重、性命垂危之外,其他弟子或多或少都有被附骨木寄生的痕迹,所幸时日尚浅,清理起来十分容易。 唯独杨熠和杨眉两人,体内干干净净,没一点“穿肠破肚”的伤痕。 莫非这一点,与他们在门派中的地位有关吗? 不等聂昭细思,便只听那木头似的女修说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随杨师弟、杨师妹一同,入讲堂听课。” “其余诸人,就站在这台阶下方,不得入内。” “……什么?!” 她一口气点了三个人,有男有女,偏偏没点到方才与聂昭叫板的小少爷。 小少爷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当场跳将起来:“师姐,你这是何意?为何我不能入内听讲?碧虚湖泱泱大派,还要把人分三六九等不成?!” 聂昭:“哦嚯。” “自我之上人人平等,自我之下阶级分明”,这道理她可太熟悉了。 没想到,在异世界还能见着活的。 面对小少爷的抗议,那女修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无波无澜地回答道: “自然。不光是碧虚湖,在天下任何地方,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不等小少爷反驳,她又毫不客气地继续说下去: “你虽然穿着华丽,但胸口的长命锁不是赤金,发冠上的明珠不够圆润,腰间的玉佩水头不足,可见品质欠佳。” “细究起来,别说入门听讲,就算在门外,你也不能站在前排。” 说罢,她将目瞪口呆的小少爷丢在一边,转向杨熠和杨眉道: “此次离洲之行,你们两人收获颇丰,天工长老十分满意。今日以后,你们便可上湖心岛,和内门弟子一起听长老授课了。” “是,师姐。” 杨熠乖觉地应了一声,又试探着开口道,“师姐,我记得长老说过,方才m.bOWUcHINA.coM